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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个屁的剑。
“肯定怕,你哥那天的剑都快捅到天了。”小大夫说罢还立身举剑,然后说道:“喏,我只能举这么高,没法比啊。”
小妮子则是捧腹大笑,对小大夫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哥哥被人称为剑痴吗?”
小大夫肃然起敬,说道:“肯定是因为你哥哥是剑道大才,练剑一日千里。”
“呸,练剑大才个屁,还没我练刀有天赋,剑痴,剑痴,就是学剑很痴,痴到痴心妄想呗。你看他练了十多年的剑,剑术也就才半步踏入自在境,幸好浪子回头,迷途知返,懂得珍惜芍药姐姐,不然真是蠢到没边了。这种天赋,你怕他?”小妮子既要煽风点火,又要给小大夫信心,言语措辞可是愁坏她了。
小大夫只是反问道:“可我听二当家的说,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也入不了太一境界,像你哥这样能够十一年便入自在境的人,可在剑道纵横。这都能算天资笨拙吗?”
“滚!不开窍的东西!”
...
“诶,你现在练剑,练得怎么样了?”
“还可以,已经登堂入室了。”
“那得五重山了吧,看不出来,你还真可能把我哥哥打趴在地呢。”
“没有,没有,我找到二重山的山脚了,正在爬呢。”
......
小大夫这些日子,时常跟二当家取经,但二当家大都一言以蔽之,“见啥学啥,出剑自在,即是好剑。”小大夫则是一头雾水,这还没王敬刀说的靠谱呢,王敬刀说天下十八般武艺,都离不开一句“一力破万法”。但小大夫这身板,即便怎么锻炼力气,也练不过像王敬刀这种与身俱来的膂力啊。
还是酸书生最靠谱,说什么学剑就是学的削,挑,刺。前两者,见招拆招,胜在路数,最后刺便是收官之时,还说你看那些江湖高手,哪个不是拔剑一刺,战局便尘埃落定?随后潇洒收招,不留形迹。
小大夫往往听得聚精会神,连连点头,直到有一次,酸书生实在是胡扯得有些不着边际,被听不下去的王敬刀一拳头打翻在地,小大夫看着王敬刀一副生气表情,连忙大声道:“咱就学一力破万法。”王敬刀才欣然作罢。
“你学刀,有几重山了啊?”看着在旁已经是面无表情的钟离玉,小大夫小心翼翼问道。
“千重万重,够了吗?”钟离玉轻蔑一笑,戏谑道。
早已知道武夫九重山即是过万重关的小大夫,当然对钟离玉答案心中存疑。哪有千重山,万重山的说法?即便是二当家也说只见过十重山,这样一位年岁和自己相仿的小妮子还不是吹牛?
但在明面上却也只敢大赞道:“巾帼不让须眉啊,以后你一定能一个飞刀打倒一个二当家。”
小妮子得意洋洋道:“可不是。”
行人乘船渡江,江水翻涌,但此船稳如泰山,即便偶尔有大浪袭来,也只是轻微摇晃,无伤大体。约莫一刻钟,便到了江对岸。
何启明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走到船头领众人下船。此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雨,这雨下得不大,但有一遭没一遭下得让人心烦。
小厮忙去拿了油纸伞,然后何启明引路,到了一处中门大开的府邸。
二当家见此,一笑置之。这种手段,看来今天踏江而行是真让这位公子哥开了眼界,居然愿意大开中门迎接他们这一行萍水相逢的江湖人士。
陆文平则是眼神热烈,虽然他不是出自大门大户,但这种规矩他还是懂得,一般达官显贵人家迎客都是开侧门小门,只有迎接圣旨亦或是遇到极其尊贵的客人才会大开中门。
“诸位,里面请。”站在细雨油纸伞下的何启明笑意浓烈,盛情相待。
“好大的府邸,即便是素平城太守府邸也得差上三分啊。”王敬刀看着门府畅快说道。
一直在墨国仙江郡的何启竹哪里会对玄国边境的素平城一清二楚,除了听闻素平城百姓造反的消息,对其他一概不知。
即便是想到可能这一行人是素平城造反,然后被官兵平乱的漏网之鱼,逃难到此的人士,也刻意装作不知。谦逊说道:“哪里,哪里。”不管是何人,他们何家既然能在此地风雨不倒,自然有那一份底气,也就不怕什么引狼入室的说法了。
一入府中,便有一位形似枯槁的老人上前迎客,眼神扫视了一番众人,对众人中负剑男子尤为警惕。何启明见老人有些戒备,便笑道:“王老,今日这些都是府上贵客,先去命下人安排一下宴席。”
这位在府中管事多年的老头,规矩方面从未逾越半点,应承下来,便离开了。
何启竹对这位老头可以说是以礼待之,就差同榻而坐了,毕竟能在墨国仙江郡找到一位九重山的武夫为自己鞍前马后实属不易。
二当家看着离去的老头,未发一语,一个九重山的朽木老头,能在这仙江郡被何家收下,看来何家确实有些本事。
即便是素平城太守有豢养了如过江之鲫的门下客,也顶多八重山为止了。而且仙江郡不比位于国之边境的素平城,素平城昔日匪口作乱,而后又是镖局林立,且在边境之地,民风彪悍,偶有战事摩擦。出现几个好手也实属正常。
自古以来,江湖上摸到太一门槛的武夫要么是宗门世家,要么是浪迹天涯的独行客。若是这种民间富贵子弟想求一个太一境的武夫为其看家护院,那可真不是光用钱两便能办到的。
“何公子我刚乘船观看水势,水势没有减退的迹象,而如今又下雨,料想有洪涝之险,殃及江水以南的水稻,让你们何家漕运受到损失。何公子可曾有治水的想法?”陆文平坐在中堂,观摩着何启明置放的古玩字画问道。
陆文平也仅是抱着试探的想法问一问,没想到何启明却是答非所问,说道:“不知诸位,此行是要去何方,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何启明愿意效劳。”
王敬刀在旁回道:“要去彭城,你送一艘大船,就要刚才那一艘,就是帮我们最大的忙了。”
何启明对于这样狮子大开口的说法,倒也没有动怒,只是一脸和煦笑容说道:“壮士说笑了,若是真送了刚才那一艘,倒也是份缘分,但江水滔滔,如今还有洪水泛滥的危险,我还是觉得诸位就在我府上暂留几日,静观其变才好。”
既然已经迎到了府中,自然没有立马放走的道理,至于收揽人心,还是得用些时日才行。
此时,何府门外,有一石匠工冒雨而来,昨日被打得鼻青脸肿狼狈回到仙江北岸,因为江水决堤,石桥垮塌,来时没少被人揶揄咒骂嘲笑。
来到府邸门前,跟守门人通了气,便有一位枯槁老人拿着一份钱袋子,丢在地上,男子连忙捡起,没有看眼神阴寒的老头一眼。
但转身欲要离去之时,却有一白衣男子,站在雨中,肃然看着他。石一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随便又复归平和。沉默无言地走到白衣男子身前,而后猝然跪在地上。
看着面相和善的白衣男子没有如何动作,只是突然一脚将石一水的头踏进淤泥中,泥水混杂着雨水一起流进石一水脸上的伤痕中,而后丝丝血迹从石一水脸上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