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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名言,比这儒生说得还要天高海阔,高山仰止。但自己却一字一句,也说不出口。
待那儒生讲了一炷香时间,百里豁达冷冷说道:“够了!论道我认输,我今日只想在论剑上与你分个高下。”顿时满场哗然,素有论道为先的大酉洞天,这一次论道,百里豁达居然又是一言不发,不免有些令人大失所望。
持剑儒生未有答话,只是从蒲团上站起来,而后缓缓拔剑。百里豁达本命剑被封,如今拿着大酉洞天一名普通弟子的剑。
余秋书这五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默默孤身入剑冢习剑,他想着如果自己能踏着那人的足迹,是否自己也可以成为那人。这五年,斗转星移,但却终是没能成为像大师兄一样的剑痴,那位女子也没有为他素手调羹过哪怕一回。
余秋书拔剑而立,一脸随和地望着百里豁达。百里豁达早已横剑身前,见余秋书拔剑,顺息而动,一剑刺来。
而书生此时眼神突然严肃,亦如五年前钟离一剑持剑模样,原本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挡竟然让自恃剑术卓绝的百里豁达难动分毫。
“你那日在酒楼,是在藏拙?”百里豁达有些惊惧,自己全力一剑接下,那日在酒楼,自己全力一掌将余秋书一掌打落在云中湖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这儒生竟然游刃有余接下自己这一剑。
儒生未答话,只是挑剑而行,突然而至,百里豁达堪堪拦下剑招,但却被剑气激荡心神。
余秋书淡然开口:“你出剑太急,破绽太多,我不知道为何我师哥钟离一剑会输给你,或许...当时他让了你吧。”
那日酒楼,自己便有心藏拙,在这儒生心中,其实赢不赢剑都无所谓,他只想在这一场论道亦论剑的比试中,亦如五年前一样,将自己视作那位痴儿,在一女子面前赢得此剑,才是他的心愿。
百里豁达眼中似有悲愤,自己不顾丹药的弊端而一心追求境界攀升,难道还是钟离一剑让自己不成?
满腔怨气汇聚剑气,他也不顾什么招式,寻常剑客对招大多前三招摸一摸虚实,既不会大开大合的进攻,也不会畏手畏脚的防守,而是攻防有度,不求一招制胜只求能招招出奇,让敌手露出破绽。
突然,百里豁达剑气纵横,剑刃铮铮作响,腰间玉佩轻颤,而后大喝一声:“去!”
随之剑气横生,将余秋书震开十余步,可剑气仍是未止,一剑破空而来,百里豁达这竭尽心力的一剑势要将这淡然平静的儒生打杀得无反抗余地。
众人见这一剑来势汹汹,早已静若寒蝉,只有二当家撇了撇嘴,小声对早已在旁目瞪口呆的小大夫说道:“这一招,咱不学。”
未等小大夫答话,场中便有一声惊雷平地起,儒生持剑而立,只是眼中愁云惨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剑如师哥一般果决凌厉,随后看了一眼在远处观战的云芍药兀自叹了口气。
或许自己真的成为不了那个人,但眼中转而似有一份释怀,若是无论如何都成为不了那个人,那其实就做一名堂堂正正的儒生剑客,也未为不可。
儒生手中剑像是与儒生心有灵犀一般,顿时浩然气大作,儒生青丝随风而动,随后一脸和煦笑容,对百里豁达笑道:“豁达兄,恕罪!”
说罢,便在原地留下残影,瞬息而动,一剑扫地,顿时溪水翻涌,云中湖畔,锦鲤跃起。云中剑庄的云烟往桃林悉数汇聚。
此时一位在云中湖畔风尘仆仆的持剑客,看着满天烟云往大酉洞天桃林竞相而去,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沧桑的脸庞露出一脸淳朴笑意,自言自语道:“余师弟这一招,当得起好剑。”
随之,在云中剑庄的一座僻静的亭台处,石桌上的九连环被这股浩然气吹落地上,原本缠得难分难解的九年环,跌落之后竟然分散一地!
桃林中,百里豁达看着这望而生畏的一剑,并没有丝毫怯战,竟是以力挡力,试图自己一剑破之,他的心里,从没想过大酉洞天要在这场论剑中败下阵来,江湖剑客,都言云中剑庄浩气长存,但自己大酉洞天的剑又何曾差之分毫?
可事难如人愿,此剑威势猛烈,岂是可以力阻的?百里豁达挡在身前的一柄利剑轰然炸碎,余威将百里豁达重创,甚至有些利剑碎片狠狠扎在这位大酉洞天继承人的身上,而剑气仍如苍龙游云,将百里豁达冲撞在地,被一株桃树惊险稳住身形,而身后的那一株桃树,发出一声断裂声响,桃树轰然倒地。
百里豁达顾不得自己身上插入的利剑碎片,只是望着那一株倒塌的桃树阵阵出神。
“老祖宗,咱大酉洞天门人子弟那么多,您还亲手植桃树,你不嫌累啊?”
“种树和育人其实都差不多,总得悉心呵护,才能有所成就,毕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都是靠着耐心慢慢栽培,这树才能茁壮成长,成为参天大树啊。”
百里豁达看着自己以前跟着老祖宗种的桃树,自己狗刨土刨两下栽的桃树果然经不起太多敲打,今日竟然被自己一下撞倒,而老祖宗种的树却纹丝不动。
百里豁达缓缓起身,眼中悲愤和不甘随即变得黯然落寞,对身前的儒生行礼作揖道:“是在下出剑太急,破绽太多。”
而后突然捏印将自身窍门点了遍,插入自己身上的剑刃碎片随之被悉数震出,但百里豁达手势未停,大口吐出几口发黑的淤血。
旁观者无不胆战心惊,这种骇人场面,岂能不让人咂舌?
小大夫则是满眼担忧,抬头问二当家:“他在干嘛?他气势好像突然散尽了。”已经对武夫气势一说登堂入室的小大夫看着眼下场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当家只是沉心望着场中的百里豁达,淡然开口道:“跌境,自损根基。他原本是太一境的剑客,现在只是登山境的寻常武夫了,但似乎还有点其他意思。”
百里豁达此时满身是血,但气势却突然拔高,轻轻拂袖擦去了嘴角的黑血,对眼前的儒生缓缓道:“我的剑,现在慢下来了。”
百里豁达说罢,大酉洞天丹霞赤壁处,一柄嵌入土中的利剑破土而出。这柄大酉洞天下一任继承人的本命剑复归于主人之手。
百里豁达望着手中的本命剑,洒然一笑。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二当家则是摸了摸下巴,自顾自说道:“有意思,又回到太一境了吗?”
小大夫听得不明所以,以前二当家就跟自己讲过,剑客,持剑在手,剑随心动。剑心,才是剑客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武道上一马平川的提纲挈领。
小大夫突然抬头望着二当家,问道:“跌境很容易又回到最初的境界吗?”
二当家笑而不语,有些人跌境之后一辈子也逃不出桎梏,一生固步自封,原地踏步。像这样能瞬息跌境又破镜的人,可称为大才。
百里豁达持剑在手,望着在远处有些吃惊的儒生剑客,洒然道:“我这一剑,你若能接下,便是我输了。”
儒生剑客看着眼前一剑势如破竹而来,原以为百里豁达自行跌境,这场比试自己已经赢了,没想到百里豁达居然绝处逢生,果然是豁达心境才能为之啊。
场中两剑剑尖相抵,而后书生剑像是力所不逮,剑缓缓后移,而另一柄剑步步紧逼。
“我输了。”儒生剑客没有太多情绪变化,他的胜负心一直都不重,当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人群中时,便收招而退。无论如何,自己也确实剑招落了下乘,输得心服口服。
云中剑庄的剑道魁首一直在那剑痴身上,剑道上的事情,还是得他来做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