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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为大乾钦天监所掌管,高约数十丈,比之京城外城的城墙,还要高上一大截。
站在此处,放眼望去,诺大的京城,一览无余。
钦天监监正为正五品,但实际品虽低,权甚重,处理天下庙宇鬼神之事,主要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除非遇到大事,否则平时很闲得不成。
不过虽清闲,但这些司官无事时,一般也不能点个卯就回去,也要在衙门里待着,轮值,以免皇帝突然召见。
哪怕是到了夜里,也要有人在这里值岗,清闲是真清闲,但不自由也是真的不自由。
此时虽值七月盛夏,但在这观星台上凉风习习,在这夜里确实格外凉爽,两位道人正喝着桂花酒,观赏着灯火阑珊京城的盛世繁华。
这两位道人,一位儒雅的中年道人,气质极佳,身着纯紫色的道衣,头戴紫金冠,足登着金玉靴履,轻抚三缕长须,一派道骨仙风;一位道人却朴实无华,衣衫褴褛,草履陈旧,看似邋里邋遢,但只有偶然开阖的眸光,显示着道人的不凡。
邋遢道人捏着酒杯,抿了一口酒,一双醉眼朦胧看着中年道人说道:“还是师兄你惬意,不但清闲自在,没有劫难缠身,道行还增长得快,没事还能在这观星台饮上几杯小酒,欣赏这繁华的京都夜景。”
邋遢道人看起来可比那儒雅道人,要苍老许多,但却仍旧是这儒雅高峻道人的‘师弟’。
“当初让你进钦天监,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可怨不得人,而且这盛世也不知能维持多久?”儒雅道人叹息道。
邋遢道人摆了摆手,不急不缓的说道:“算了吧,师弟我可受不了那约束。”
儒雅道人了解自己这个师弟的性子,也不勉强,神色一正,问道:“师弟,探查的怎么样?”
邋遢道人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道:“草原已经接近统一,龙气已经诞生,威严恐怖,连我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望去,便令人望而生畏。”
邋遢道人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而且在其中,我还察觉到了同道中人的身影。”
儒雅道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群败类,他们难道不知草原胡人生性凶残,一旦入侵,会造成多大的杀戮吗?又有多少黎民百姓因此而丧生,他们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邋遢道人摇头说道:“师兄,你也是道人,何必说这样让人笑话的话呢?什么杀戮天谴,只要扶龙庭成功,这些都不会到来,相反扶胡人失败要遭天谴,扶中原人失败一样要遭天谴,对我们道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也怪不得他们,胡人速来慷慨,想当年我玉清道为助大乾太祖夺得天下,历经千辛万苦,死了多少同门师兄弟,到头来,历代掌教却只封一个五品的钦天监监正,这又怎么会满足那些人的野心呢?”
这些道理,儒雅道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说不得!说不得啊!
“够了,青云师弟,你喝醉了……”
儒雅道人冷声,打断了青云道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