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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们去叫大夫!”
楚昊然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担心爹爹继续犯病,小手紧紧拉住乔梨的手腕,生怕他爹又要打娘亲。
“嗯。”
乔梨深深地望了一眼楚晟之,转身出门,外面月亮西移,她猜已经到半夜三更,凌晨时分,脖子隐隐作痛,她轻声叹气。
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变成了已生娃的妇人,好不容易接受身份,想要改变生活,却是如此下场……
她,得找楚晟之谈谈,能够和离最好,再不济也要和那危险的男人划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娘亲,爹爹他肯定是病得脑子糊涂了,你不要伤心。”
听到头顶传来娘亲的幽幽叹息,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思,以为娘亲因为被爹爹掐脖子而伤心,赶紧安慰道。
儿子担忧的小模样,还有紧紧抓住她的小手,都给予乔梨无限的鼓励,她心微软,笑了笑:
“娘亲不伤心。”
牛大夫是村里的赤脚大夫,住在村子较偏僻的地方,院子周围种着郁郁青青的药草,煞是喜人。
“牛大夫!牛大夫在家吗?我爹爹又犯病了!”
楚昊然还没到院子,就在外面大声叫喊,一脸焦急,可以看出他很担心爹爹。
乔梨走过去敲门,也跟着喊道,目光打量院里的草药一圈,意外的是草药种类还不少。
“谁啊?三更来敲门,困死老朽了……”
里面传出一个老头儿的声音,悠哉悠哉的,夹杂着悉悉嗦嗦的声音,还有哈欠声。
“牛爷爷,我是昊然!我爹发病了。”
楚昊然用力拍门,一边喊道,里面的人终于将门打开,老头儿看起来很困倦,披着的长衫都没有穿好。
“牛大夫,半夜上门打扰,实在抱歉,麻烦你走一趟了。”
乔梨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铜板,递给对方,半夜出诊,应该要收费。
牛大夫听到乔梨的声音,顿时清醒不少,看了看乔梨,又看铜板,浑浊的眼睛闪过讶异。
“晓得了,马上去!”
牛大夫接过诊金,回屋收拾了背着的药嚢,出门去。
这个楚晟之,经常发病,孩子都是来找他帮忙的,然后诊金,赊着改天再找乔二桥要。
今儿个楚氏还拿着铜板特地过来?真是开眼界了。
楚晟之躺在屋里,睁开的双眸摄人心魄,冷芒四射,不管那个女人是谁派来的,要是敢动他儿子,她也休想活着!
“牛大夫,屋里请。”
“好。”
牛大夫进门看到地上干涸的一滩血迹,先是一惊,紧接着看向躺着的男人,暗暗摇头。
这病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药方都是他在快绝迹的医书上找到的,只能压制楚晟之身体的疼痛,不能阻止恶病侵蚀他的性命!
“伸手出来看看。”
牛大夫把脉,看楚晟之的脸色,还有舌头,身体状况江河日下,仿佛在渐渐消逝,一点点折磨,直到最后一刻。
“我开的药方,今天可有吃药?”
楚晟之头也不抬,冷漠平静,没理会牛大夫的话。
“牛爷爷,爹爹的药昨天吃光了,今天没吃,我和娘亲打算明天去抓药的!”
楚昊然急急地回答,懊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