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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用端庄的蝇头小楷写就,全书分三卷,或者说,就只有二卷,因为,翻开第一页,便见到这么几个字:第一卷:练气篇,方法略。
“起始的方法都不教,这功夫让人怎么练下去?”朱子龙喃喃自语道。他见过武齐天通天指神功使出时威风八面,所向披靡的样子,对这本大家都垂涎三尺的书,本来还抱有莫大的期望,不料翻开第一页,就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朱子龙耐着性子翻开第二页,此页方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抬头几个字写着:第二卷,导气篇。纯阳罡气达五分者,可练此篇。接下来便是如何引导罡气运转周天,凝劲发力,攻守兼备的内力法门,只有寥寥几页。
朱子龙略过不看,又翻到第三卷,此卷为实战篇,倒记载颇为详细,分拳功、掌功、指功三部,与朱子龙看过的少林武术典籍并无二致,细看下,招式套路比寻常拳掌反而更为简练粗糙。
“这叫人如何练得,莫不是被人掉了包,换了本假书?”朱子龙将书粗略翻得一翻,即合上扉页,出言抱怨道。他心想,此书问世百余年,于黑白两道间数易其手,虽说武林中人视信守承诺重于性命,但总难免遇到无耻之辈,将真书藏匿,换本假书,既然大家都未将它练成过,自是难辨真假。
但很快,朱子龙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道理很简单,此书的价值就在于它的文字内容,若要藏私,拿文房四宝直接抄录即可,费尽心思弄个赝本实乃脱裤放屁的多余之举。
而且,此书边损卷磨,古色古香,一看就知年代久远。从里面的文字内容观之,词通意达,条理严谨,朱子龙虽然学问不精,也知此书撰自高人之手。
朱子龙将书拿在手里反复摆弄,思来想去,觉得应是真本才对。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又出现了。这本书先后被魔道留存五十年,在白道也呆了三十年之久,若有拓本留存,亦在情理之中,为何大家还拼死拼活去争它抢它?
朱子龙想得头大,就把自己的疑问说与季晓婉听。季晓婉身上披件薄薄的小袄,脸蛋被火光衬得红扑扑的,闻言笑道:“这又有什么好想不通的,那日山洞里你没看明白么,几个老头儿为了这本书彼此撕破了脸,还不是想独占了它?”
朱子龙听到独占二字,立时恍然大悟。确实如此,这独占么,便是我能有,你不能有。武齐天若不是为了独占此书,直接抄写一本与周药师和俞残红便了,何来多此一举的约定?周药师若不是为了独占,何必将带毒的药丸付与武齐天服下?俞残红若不是为了独占,为何想将山洞里的人统统打死?
出了会神,朱子龙说道:“我想,也只有魔道的人不顾情义,方有此等自私之举,江湖正义之士,该当不会罢?”
“别人我可不好说,要是有什么好东西,我定与少爷同享。”季晓婉专心烤着衣服,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把朱子龙看醉了。
季晓婉这几天有些兴奋,她虽不记得自己练过武功,但真气流动,身轻体健的感觉却不会作假。
“少爷,你说我真的练过武功么?”虽然朱子龙不厌其烦告诉她,她练过正宗少林混元内功和清风剑法,但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当然,朱子龙将三阴剑法改了个名字,哄季晓婉说这是少林寺的武功。
闲来无事,季晓婉便缠朱子龙陪她练武,混元内功乃长修之功,并不是三天两天可以有大的突破的,而三阴剑法她早已练得烂熟,又总是被朱子龙一招制住,练不得三天,便有些兴味索然。
“我要练门绝世神功,迟早将你打败!”季晓婉似笑非笑说道。
朱子龙以为她在说笑,并未放在心上,直到看见她翻开那本通天指秘笈,一本正经逼着朱子龙教她。
“练气的方法都无,你如何练得?”朱子龙问。
“呵呵,少爷你只管告诉我这里说些什么,我照着做就是了,前面练不成,我把后面的练成也可以打败你了!”季晓婉想起武齐天那雷霆万丈的一击,心驰神往。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行。”朱子龙笑道,这本书问世百余年,书上功夫除了武齐天倚靠周药师的药丸练成,再无人取得突破,他不信季晓婉能够建功。
朱子龙漫不经心将导气篇里的内容解释给她听,季晓婉便认认真真练习起来,起初几日有些进展,欣喜不已,不料一日强运内力时,忽然口鼻流血,摔倒在地。
“小婉,你怎么了?”朱子龙唬得大叫,上前抱起季晓婉,输入内力替她推血过宫,良久,季晓婉方回复过来。
“少爷,这功,真个没法练了。”季晓婉叹道:“你刚才所说的方法,就是没有道理嘛。”
朱子龙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得认真地研读起书中的细节来,看了几行,只是摇头,书中所述导气行功之法,与混元功大为迥异,有些甚至有悖常理,倒行逆施,若功力不逮,照此修炼,大有可能走火入魔,逆气血而亡。
“小婉,此功你不可再练,听话,书给我。”朱子龙劝道。
“少爷,那,岂不可惜了?”季晓婉嘴里如此说,还是温顺的把书交给了朱子龙。
“要不,我先练练看,这里面究竟有何邪门。”朱子龙说道,心中也起了好奇之念。
“少爷加油,我相信你定能练成。”季晓婉说道,眼中满是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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