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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掌握混元聚气功的要领,接下来便开始学习草上飞轻功和大力金刚指。朱子龙以为慧明禅师会先给他讲解功法要领,不料老和尚扔给他一副灌满沙子的绑腿和一盘坚硬的铁蚕豆,说第一个月就是练三个动作:上午带着绑腿全力冲上后山那个有些陡峭的坡,反复十次;下午沿着少室山一千多级石阶,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反复十次;晚上则用指力捏碎那盘蚕豆,正好一千颗。
这三个动作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就难。前两项冲坡蹦台阶还好说,就是蚕豆不好捏,朱子龙当晚咬紧牙关捏到二更天,终于完成了第一天的任务,直把他累得浑身酸软,疲惫不堪,第二日早上筷子都抓不牢。
好在此时朱子龙的内力已有相当成就,纵使睡梦中,也在按照心法调理内息,行功不缀。因而纵使只睡得一两个时辰,第二天疲累亦是一扫而空。
万事开头难,顶过最开始的不适应后,朱子龙进展顺利,至第二十日,便可在日落前轻松完成所有任务。
慧明禅师点头嘉许,布置的任务加码。他把朱子龙带到一处梅花桩前,让他提着满满的两桶水跳上梅花桩,按照九宫八卦图的方位顺序在桩上循环游走三千六百步,水桶中的水若洒出一滴,便下地重来。至于那一千颗蚕豆,已经被一千颗小石子代替。
朱子龙一个人日夜苦练,体既辛苦,心亦寂寞,有好几次犯起老毛病,自思以目前功力,行走江湖应已绰绰有余,起了半途而废不辞而别的念头。
慧明禅师似乎洞察了他的想法,道:“子龙,所谓诸事开头难,你若觉此时关山难逾,他日登高后回头一望,终会有泰山亦小之感。”朱子龙读书时不甚用功,对老和尚这几句有些晦涩的话自是没听得明白,不过对他后面的话来了兴趣。
慧明禅师说,少林寺每年岁尾有同门较艺的传统,朱子龙若是进境顺利,到时候可以考虑让他上台一试身手。一则让他见识少林功夫的博大精深,免得闭门造车;二则考较下他的真实功力,让他看到同门先进,人外有人。
“大师,既是同门较艺,那,那别院的师姐师妹们会否一起参与?”朱子龙只关心届时能否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季晓婉。
“那是当然。”慧明禅师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既然能见到心上人,到时候可不能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皮,重现那年光明会岁考中的尴尬,朱子龙想。
又踏了一个月的梅花桩,捏了一个月的石子后,慧明禅师终于向朱子龙讲授了草上飞轻功和大力金刚指的心法要领。他把朱子龙带到后院一片有些破败的禅房前,指着房顶道,以后你就在这屋瓦上练功。朱子龙从地上捡起一片掉下的屋瓦残片,轻轻一捏,化为齑粉。
而那一千颗石子,被一千颗铁丸代替。
朱子龙有些傻眼了,问:“这些铁丸如何捏碎?”
慧明禅师笑了,道:“子龙,便是老和尚我,这铁丸亦不能捏而碎之。你每日只需将它们先捏扁,后复原,即可。”
堪堪又练了一个月,慧明禅师测试了朱子龙的功力进境后,令朱子龙将腿上绑腿卸下,亦不用再双臂提水。
朱子龙窃喜,以为可以轻松些了,不料老和尚把他带到一条小河边,随手扯了一把芦苇杆扔在水面中央,道:“子龙,你足点那片芦苇,看看可否飞到河对岸?”
朱子龙目测,这条小河足足有二十来丈宽,一步是无论如何跨越不过去的。若要跃过对岸,中间唯一一处过渡点,便是慧明禅师扔下的数棵芦苇杆了。
朱子龙稍稍退后,气凝丹田,几步小跑到河床边,“嘿”地一声大喝,身形纵起,待下落时,足尖在芦苇杆上一点,身形再度拔起向对岸飞去。但朱子龙踩在芦苇杆上时重心稍偏,这足底下的力便未踩实。
“哎呀”一声,朱子龙身子一歪,掉落河里,离对岸还差着数丈。
“子龙,你刚才跃起时,可有按照我授予你那法门运气?”慧明禅师看着浑身湿漉漉的朱子龙,问道。
“哦,一开始有,但人至河中时心有些慌,便……”朱子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慧明禅师微笑着点点头,将这渡苇过江的要诀细细向朱子龙讲了一遍,吩咐他每日在这河边反复练习。
好在,老和尚没有将那一千颗铁丸改成其他新鲜花样,朱子龙心中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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