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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会长的第一天,朱子龙一点都不轻松。上午,军机监事左良玉展开一幅手绘地图,将山寨周边幅员百里的地形水系,州府关隘,敌我双方兵力布防等情况,一一做了介绍。随后,后勤监事将内库钱银粮秣等数目,用册子详细登载呈阅。再后,就是敌情讯息、人事任免、营房土建,甚至邻里纠纷,家长里短的事,不一枚举。王翦、曹满勋二位护法当堂裁处,朱子龙只听得呵欠连天。
下午,左右护法、八大监事又陪同朱会长里里外外将山寨视察了一遍,回到山寨,朱子龙感觉自己的脚板都肿了。
晚饭后,他径直进入了季晓婉的房间,不管不顾地往她香喷喷的床上一躺,嚷嚷着累死了。
“哎呀,朱会长辛苦了,小女子给您沏茶捶背!”季晓婉笑眯眯地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说真的,我觉得当会长一点都不好玩,连个赌牌九掷骰子的地方都没有!”朱子龙感叹,他趁季晓婉递茶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嬉皮笑脸说道:“幸好有小婉在这里陪我,不然闷都闷死了。”
季晓婉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心里甜蜜蜜的。
第二天,朱子龙在议事厅危襟正坐,听着王、曹二位护法,以及八位监事处理会中一应大小事务,心儿却早跑到季晓婉的闺房去了。
忙到下午酉时,一大堆会务处理完毕,难得地清闲下来,除了朱会长坐在椅子上梦游外,大厅中只剩下王、曹和左良玉三人。
曹满勋咳嗽一声,问:“属下冒昧,请问会长今年贵庚?”
朱子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照实说了。朱子龙虽说浑浑噩噩,但他对自己的年龄还是清楚的,眼下是春分,再过一月,便是他十七岁生日。
曹满勋又问过朱子龙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忽然满面堆笑道:“哎呀,真是巧了。会长这八字与小女青雉真是契合!”
曹满勋一开口,王翦就知道这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曹满勋有个十六岁的女儿曹青雉,听他这口气,感情想与那失踪的皇三子朱慈灿结个亲家,这样一来,他曹家在光明会的地位不就固若金汤,无人可憾了?以后要是大明光复朱会长当了皇上,他不就是国丈么?
不过看穿了曹满勋的想法,王翦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会长年纪也不小了,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历经战乱的屠戮,朱氏皇族血脉的延续更成了当务之急。问题是山寨男多女少,他王翦只有一子,其他八大监事,要么只有儿子,要么女儿尚幼。算来算去,还真只有曹青雉诸样条件与会长般配。
“是啊会长,青雉侄女我一直看着长大,端庄贤惠,与会长定是良配。老曹啊,你生的好闺女,到时候,老朽可要讨一杯喜酒喝哦!”王翦趁机做了个顺水人情。
“那由我来做个媒人,如何?这喜事可不能拉下我哦!”左良玉对朱氏皇族血脉的延续更显热心。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朱会长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每日里无所用心,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如今用他做会长,实在是要借他朱氏血统的招牌,没有法子的法子。如果让他和曹护法的女儿现在婚配,不出一年生下子息,再悉心培养以作接班人,实在是光明会未来的福音。
朱子龙晚饭后回到季晓婉房中,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季晓婉初时不吭声,忽然掉下泪来。朱子龙急了,忙哄她道:“也不知道他们的话当不当真,我不答应,这事也没法子办的。你放心,我就喜欢婉儿一个。”
季晓婉拭干眼泪,满腹幽怨:“少爷,曹护法他们说的是正经的大事,我一个丫鬟,这辈子就跟着少爷了,至于其他非分之想,小婉不敢奢求。”
朱子龙忙握住她的小手千哄万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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