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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伐渔图》却是出自祖父之手。便向杨士奇问道:“大人可听说过《农耕伐渔图》么?”杨士奇一听,原本平淡无神的双目瞬间透出光华,只听他道:“你怎会知道这《农耕伐渔图》?莫非你也是为此而来?”冷凌秋听他语气与刚才截然不同,有些莫明,只道:“我并非为此而来,只是血衣楼抢夺此物,我便是从这画中见到我祖父手笔,所以才向大人请教。”杨士奇道:“你从何处得知此图?”
冷凌秋便将太湖之事和少林普智之话,原原本本说了,杨士奇见他说的顺畅通达,不似作伪,长松一口气道:“我道人人皆为这画而来,原是如此,老夫倒是多心了。”冷凌秋见他脸色有异,便问道:“莫非这画中真有个秘密吗?”杨士奇轻轻笑道:“何止是大秘密,这简直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大宝贝。这王振老贼便为此事一直与我作对。”冷凌秋听他如此说,倒想起那日遇见成不空的情景,老偷儿当时的神色便如今日杨士奇一般,这倒真勾起冷凌秋的好奇,不过见杨士奇刚才紧张神色,他倒是不敢再问。
却听得杨士奇道:“此事说来话长,便是另一个故事,你可愿意听?”冷凌秋正求之不得,怎会不愿意听,他一见杨士奇肯讲,自然不愿错过这大好时机,当下说道:“愿再受大人教诲,当洗耳恭听。”杨士奇悠悠道:“这事又得从太祖说起了。太祖皇帝当年带兵席卷天下,驱逐胡虏于漠北,登基之后却有一憾事,一直耿耿于怀,便是没有传国玉玺。”说完喝口茶水,脸露遗憾。
要知这传国玉玺乃国之重器,若无此符印,从受命于天来说,君权之位有非正统之嫌,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皆非正统传承。太祖皇帝草莽出生,曾为世人所诟病,此玉玺对他来讲,的确意义非凡。冷凌秋也知传国玺,但那是从书上所见,今日听杨士奇亲口讲起,方知已下落不明。
这时又听杨士奇道:“太祖曾遣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之残元势力,其主要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只是他终不死心,后来又派出‘东南五虎’于世间找寻。”徐达乃是明朝开国第一功臣,官至右丞相,封魏国公。这个冷凌秋到曾听说,那‘东南五虎’是谁却不得而知,不由问道:“不知这‘东南五虎’都是何人,太祖怎会派他们找寻?”杨士奇道:“你年纪尚轻,没曾听过倒也说的过去,这‘东南五虎’都是江湖豪侠,曾随高祖一同起义,武艺非凡,战场之上,更是所向披靡,而你祖父便是五虎之首。”冷凌秋心道:怎又是我祖父?没想到我祖父一生倒有这许多传奇往事。只可惜我却从未见他一面。
杨士奇见他不语,又接着道:“你祖父冷谦,与太湖韩成、陆角邓通、临江一尘、少林天觉并称‘东南五虎’。这五人都是江湖义士,身手又好,悄然找寻时,当可不动声色,不耗兵马,在民间寻访,其机会更是大很多。”冷凌秋想起那《农耕伐渔图》中皆是山水,便道:“这五人定是没有找到,不然怎会就此下落不明。”杨士奇哈哈笑道:“若是没找到,这《农耕伐渔图》却用来做什么?”
冷凌秋一惊,想起那图中曲线异常,定是另有玄机,忙道:“莫非”杨士奇见他心思敏捷,反应奇快,微微一笑道:“正是,只是这五人找到之时,燕王朱棣已带兵入京,这五人都是忠义之人,而朱棣做出这种谋逆之举,又岂能让人信服。于是五人决定,朱棣尚在一日,便终生不得吐露此事。”冷凌秋心道:怪不得连普智都不知晓这图画来历,原来这画中藏有这等硕大秘密。
杨士奇接着道:“后来你祖父怕此事泄露,便将藏哪宝物之地画出,一尘道人剑法最是了得,一剑劈为四份,分为四人保管,这画是你祖父所就,又加上要带惠帝出宫,是以他便无图,改为其余四人所得。”冷凌秋此刻已是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血衣楼一出江湖便拿太湖水寨开刀,原来是为了这幅画。”杨士奇又道:“韩成乃太湖水寨之人,天觉是少林方丈,邓通又创立翎羽山庄,一尘则是铁剑门掌门。那王振费尽心思,便是想从我口中逼出此图来历,哼,想得天真,便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他得逞。”
冷凌秋奇道:“这四人各霸一方,互不来往,不知大人和那王振又是从何知晓此事?”杨士奇满脸得意之色,笑道:“僮儿固然聪明,一语切中要害,可你怎忘了,我和你爹乃忘年至交?”冷凌秋一听,顿时暗骂自己,怎会想不到这一点。那杨士奇又道:“王振那厮却是从翎羽山庄口中知晓。”冷凌秋顿时想起那日老偷儿所说话语,道:“翎羽山庄庄主邓百川和王振早已串通一气,说不定太湖水寨一事,便是他主谋。”
冷凌秋道:“这王振费尽心思,重新召集朱棣所创的血衣楼,便是想找回这传国玉玺。不知他有何目的?”杨士奇笑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老贼对我穷追猛打,便是知晓老夫早已看穿他的把戏。”冷凌秋见他虽未明说,但已知缘由,顿时张口结舌,道:“莫非莫非他想位登九五,想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