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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士兵先崩溃的,是心理。
鲜卑士兵丢下武器,不顾若洛云成的呵斥,转身就跑。鲜卑士兵不承认自己懦弱,但是面对天意加身的人,面对根本无法阻止的怪物,能有什么办法呢?
日蚀达到顶峰,太阳已经完全被遮挡,鲜卑人的两翼也开始溃逃了,若洛云成长叹一声,放弃了约束士兵的努力,也加入逃跑的行列。若洛云成有点懵,不知道自己是输给了天意,还是输给了对面那个——白痴?
诸部首领站在坡顶上,看到鲜卑人溃败,纷纷喝彩,涌到杨宇身边表示祝贺,铁木儿松哈哈大笑:“刺史大人真厉害!”杨宇客气几句,说道:“诸位先随密长吏回城,咱们晚上不醉不归。我去带人掩杀一阵,先失陪了。”说完匆匆而去。
密峰引诸部首领离开,首领们有的见大局已定,欣然离开,也有的留了个心眼,想看看杨宇作战指挥如何,要求留下继续观战。密峰除了打仗不行,别的事心思缜密的很,如何不明白这些人想的是什么,也不强求,只安排人好好招呼着。
杨宇带着亲兵和其余的全部骑兵,赶上七宝那一千人,然后下令士兵分成几队,有意控制着溃兵的方向,将他们向松江方向驱赶。拓跋洪伟虽然混的凄凄惨惨,可打仗着实是把好手,在另一侧迅速明白了杨宇的意图,配合着驱赶溃兵。
具装骑兵都已经停止了进攻,全套的盔甲太重了,并不适合追击,只有大牛,急吼吼的往下扒拉盔甲,孙磊吃惊地道:“你干什么,大人命令我们击溃对方后立即休息待命的。”
大牛头也不抬:“你知道个屁,辽州这穷地方,打个仗才千把口子人,下次碰上上万人的大仗还不知到哪年了,我得抓紧的。”边说着边踢开最后一片盔甲,活动下手脚,上马丢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去了。
辽阔的松江冲积平原上,鲜卑人拉开长长的队伍,每个人都在拼命奔跑,他们知道自己跑不过战马,可是他们只要跑赢自己的同伴就行了。
太阳已经逐渐开始再次放出光芒,似乎是为了让追兵看的更清楚。杨宇命人保持速度,不要太慢,以保持对溃兵的压迫,也不要太快,好给溃兵造成能逃脱的幻觉,不至于反身拼命。有脱离计划路线的,就加快速度把他们重新赶回去。
在坡顶观战的苏西扎可发出感叹:“这明明就是在驱赶羊群嘛!”
阳城的士兵不紧不慢的用横刀收割着落后鲜卑士兵的性命,就像宰杀一只只羔羊。杨宇也有意让新兵和俘虏兵担任追击的主力,这些人打硬仗可能还不行,可打顺风仗肯定没问题,刚好让他们练练配合,见见血。杨宇相信经过这一仗,新兵们会取得巨大的进步。
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从阳城外一路向东,几十里的长长道路上,已经伏满了鲜卑人的尸体,然而随着松江相继出现在溃兵和追兵的眼中,新一轮的屠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