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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兰陵王点头之后,宋熹微吩咐夕荷又拿了一坛好酒来。其实这一坛已经很足够了,宋熹微知道,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战功卓著武艺超群,但酒量却浅得过分,她拿这么一坛不过是以防万一。
就这么推杯换盏间,高长恭已经隐隐有了些醉意,他甩了甩头,对上宋熹微面带笑容的脸颊,竟似也拒绝的力气都没有,那笑容温暖明媚,是他一直追逐的一道光啊。
“郡王别客气,接着喝。”
“来,再满一杯,今日你我喝个痛快!”
“郡王,再来!”
……
他就这么一杯一杯地喝下去了。
宋熹微有些惶惑,她知道酒量这种东西其实是可以练出来的,他酒量浅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素来不怎么喝酒?
不会吧,他打了那么多胜仗难道就不兴喝庆功酒?何况又是在皇家,应酬场合那么多,他怎么酒量还这么浅?
又满了三杯,高长恭终于喝得趴下了。
宋熹微试探性地伸手摇了摇,“郡王?郡王?”
高长恭嚷嚷着轻哼了一声,低声唤道:“阿璃,再来,你别担心,我还能喝!”
她?担心?有什么可担心的!
宋熹微不由失笑,可转眼想到即将把他送到另一个女人的房里,心中的失落感藏都藏不住。
饶是如此,她还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扶起来,他虽然瘦削,但身量高大,体重自然是有些的,宋熹微很奇怪这郑璃的身体里似乎潜藏着一股强劲的霸道之味,对于一般的如她这样娇小形貌的女子而言,她的气力已是大得惊人了。
就这么一步步向着耳房颤颤地走去,高长恭还在轻轻呢喃着,叫的全是“阿璃”。
在到达门口的那一瞬间,宋熹微忽然顿住,她看了看被她勾在身侧的男子,心中百味杂陈,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做?
只犹豫了一下,里面有人看门,抬眸一望,正是郑绣。
郑绣见高长恭果然喝醉了,心中大喜,竟三步上前来,急匆匆地说道:“郑姬都办好了?”又看了眼酩酊大醉的高长恭,笑道,“郑姬放心,剩下的交由我便是了。”
那话中的喜悦与娇羞是如此明显,宋熹微一个愣神儿,那郑绣已经从她的身侧准备接过高长恭了。
宋熹微顿了顿,道:“他有些沉,我们一起扶进去吧。”
她便是不说,郑绣也感觉到了自己一个人还真是扶不起,于是点了点头。进了屋,灭了烛火,一片黑黪黪的,暗得怕人。
宋熹微伫立良久,看着她将高长恭小心翼翼地扶上床,然后又细心细致地为他脱了靴子。不知怎的,宋熹微竟然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多余,不待郑绣出声赶人,她自己也已经待不住了,“交给你了,我走了。”她几乎是夺门而出。
待在房中,那第三者的感觉是如此明晰。
她冲出去后回到石桌边坐下,伏在桌上忽然痛哭失声。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夕荷想来劝劝,这时她若还不明白宋熹微将高长恭叫来喝酒的用意便真就是傻子了,可是想到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又觉得她纯粹是咎由自取。自家郡王好歹是动了真心的,她便不想接受,也不必这般糟践人啊!
夕荷跺了跺脚,将和她一同隐在浓如墨色的夜中的晨露拉走了。
宋熹微真是哭得累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竟然眼泪这么多,当日她虽知自己被宇文邕卖给了兰陵王,却也只是心中伤感,不曾有泪。如今,为何又不同了呢?是因为这一次,是她负了他么?
静静地睡过去了,夜色寒凉,夕荷终是不忍,折回来看时见她正趴在桌上睡着,心道她定然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遂长叹一声,替她从房间里拿了被子来盖上,翌日清晨便又将被子拿回去了,一切做得无声无息,想来她是不知道的。
宋熹微醒来时,眼睛发胀,她揉揉眼睛,做出一副没睡好的模样,然而再一抬头,那人正站在她面前。
他一身紫棠色缀金丝白线流云襟袖广带长袍,轻飘飘地泄到地上,昔日对着她宛转情深的凤眸此刻却冷厉如剑。虽带着面具,她也能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已是满面怒火,因为他的双拳正紧紧地握着,青筋暴露。
终于激怒他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宋熹微打了一个呵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却不理会他。说实话她有些奇怪,郑绣这会儿去哪儿,他来找麻烦了,那个自称同盟的郑小姑此刻怎么连影都没有?
高长恭见她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甚,他咬着牙道:“郑姬难道没什么向本王解释的?”
他从未在她面前自称过“本王”,宋熹微的唇角勾起一抹盈盈的笑意,“王爷来兴师问罪了?呵呵,阿璃已经恭候多时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不在意?把别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她竟然还能笑!高长恭或许自己都未察觉,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指甲几乎已经完全陷进肉里,可他竟然感觉不到疼,是心已经痛得麻木了么?
等不到他回答,宋熹微偏着头故作无害道:“大齐郡王,体力欠佳么?”
这样□□裸的讽刺!
高长恭凤眸里的冷戾终于化成了一抹绝望,他缓缓垂下头来,任满头青丝覆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神情,只听他说:“你恨我么?是因为我毁了你和宇文邕的姻缘,所以你才如此恨我如此想要惩罚我么?”喉中一片腥甜,他也只能强制压下翻腾的血气。
那语气极尽苦涩、凄绝,宋熹微又过片刻的愣神与心慌,可是下一刻,惊慌也化作了嫣然,“是。”
宋熹微这么口不对心地答了一句,竟然觉得心疼了。她似乎总是在伤害他,从在周国皇宫时一直到现在,她总在伤害他。只不过以前,他的反应不会如此刻般能轻易将石子投掷进她原本平如镜的心湖。
“这样啊……”高长恭蓦地转过身,收藏了一滴泪在掌心,“我毁你姻缘,你误我终身,那么我算是扯平了吧。”他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宋熹微仔细考量着他最后一句话——他这是要放了她吧?可是“误我终身”,难道他和郑绣……
抬眸,凝视着那道隐匿于转角处的颀长瘦削的身影,心中刺痛之感更甚了。
高长恭只是转过角后再走了几步,突然压制不住那股血气了,“哇”地一声,直直地吐出一口血来。
陈伯这时候本在张罗早间事宜,走到此处时忽见郡王吐血,吓得赶紧迎上来,“郡王!”
高长恭倚着院中的围墙,眸光也有些迷蒙,但还是分得清来人是谁,轻轻扯了扯嘴角,“陈伯,扶我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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