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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葛秋花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附在书桌上的徐若萍立马诈尸般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去一旁的书柜,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天机神算》,然后悄无声息地翻到了卜卦学那一篇。
她心里有事!
徐若萍这人平时虽然大大咧咧,和徐俊谈恋爱的事情仿佛不怎么上心,可毕竟明天就是订婚家宴,徐若萍即便是有再大的胸襟,也断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出现纰漏。
所以,她临时决定给自己明天的吉凶卜上一卦。
《天机神算》是她外公留给她用于卜算未来吉凶命运的一本书籍,很早以前就学习过里面的内容,众多的书籍术法中,这本书算是学得比较透彻,而且她还融会贯通,特立独行地发明了一种现代简便占卜之法。
大名“徐氏硬币占卜术”!
占卜前,诚心向东祷告,然后用一枚一元人民币硬币,随意向空中抛出,看其落地后是国徽面朝上,还是字面朝上。
如果是国徽朝上,为阳爻,在纸上画一圆圈;如果是字面朝上,为阴爻,在纸上画一叉。
这样连续抛出六次,或圈或叉从右到左画完六次为止,为一卦。然后就对应着《天机神算》里面卜卦学下面的六十四卦象的内容,自己分析就可以了。
只见她凝神静气,诚心祷告了一会,一扬手,一元硬币在空中优美地画出了半个弧形,然后叮地一声落在地上。
徐若萍顺着硬币滚落的方向,视线落在停止抖动的硬币上面——国徽朝上。
她忙不迭地在纸上画了一圆圈。
接下来连续抛了五次,徐若萍在纸上画了三个圆圈三个叉叉,从左到右的顺序是圈圈圈叉叉叉。
是否卦!
徐若萍心里有点小紧张,一只握着硬币的手都冒出汗来。
她小心翼翼地翻看否卦的注释,见上面一行又黑又大的宋体写着:虎落深坑。
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徐若萍不甘心,又再仔仔细细地浏览下面的几行小楷注释:否者,塞也,闭塞不通。如猛虎落深坑,有一只老虎下山寻食,不料被人掘下一深坑,虎下去了,总有威风不能伸展,凶多吉少。
断曰:走失难寻,交易不定,婚姻不美,不可轻动。
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下,徐若萍当场就有种想砸烂这本《天机神算》的冲动,不过书本举到半空,心虚的她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徐氏硬币占卜术”果然灵验,只不过这次不是她势利眼的母亲向人家索要高额的礼金而把徐俊吓跑了,是人家压根就没有来。
第二天一早,葛秋花为了显摆一下,特意在当地颇出名的“名都酒家”定了个贵宾房,七姨妈八姨婆陆陆续续基本到齐,大家从约定好的上午九点钟一直等到中午两点,别说徐俊人了,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徐若萍在葛秋花的再三敦促下,打了几十个电话过去,对方手机是通畅的,却一直没有接,短信也发了好几十条,同样是石沉大海。
亲戚们久经世事,看样子这门亲事要黄了,宴席上从一开始的人声鼎沸都后来诡异的平静,大家吃得是如鲠在喉,最后各自借口匆匆逃离这硝烟弥漫的现场。
徐若萍一直默不作声,魂不守舍地夹着菜往嘴巴里送,最后几个出嫁了的姐姐们临离开时过来和她打招呼,她似乎也只有“嗯”了一声。
席上终于只剩下父亲徐大郎和母亲葛秋花,之前葛秋花一直被徐大郎压着,等人一走,她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力道之大险些把桌上的锅盘碗碟都震了下来:“妹子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若萍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回答道:“恭喜你花姐,你的礼金泡汤了!”
一句话说完,徐若萍仿佛得到了某种诡异的快感,脸上居然露出了个久违的笑意。
葛秋花立马炸了毛,顺手抄起一条湿毛巾兜头朝徐若萍脑袋上砸去,不偏不倚砸在了徐若萍的脸上,然后缓缓地从木头一样的她身上滑了下来。
见此情景,葛秋花的火气更猛了,冲上去就要和徐若萍拼命。
她气急败坏,本来应该冲徐俊发泄才对,可徐若萍出口句句净是些引火烧身之词,葛秋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拿她出气。
徐大郎见事态几乎失控,连忙上前死命拽住葛秋花,喝道:“发什么疯啊你,失约的人是徐俊,你搞清楚状况好吗!”
回头又冲徐若萍叫唤:“妹子你最好还是找他本人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父亲满眼布满血丝,经年风吹日晒,幽黑的皮肤下是一双形容枯槁的手,过于激动,手臂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几近呼之欲出。
父亲的话如醍醐灌顶,徐若萍一下子清明过来,抬头对上他殷切关怀的目光,重重地“嗯”了一声,抓起手袋飞快地冲了出去。
连日来徐若萍除了白天疲于工作,一有空就是想尽各种办法联系徐俊,可是无论徐若萍用怎样的手段,就是见不着他本人,也收不到任何回复。
三个月后,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徐俊和徐若萍的堂妹映东结婚了,这事是二姐打电话告诉的她。
二姐是个“百事通”,同时还告诉徐若萍更多的细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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