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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太真解释道。
钱员外起身一听这话,立马机灵打断,“大家听听,他自己承认了,都听见了吧!”
“钱员外,你光说我们打了你府上的人,拿了你的钱,你怎么不说说你勾结人口贩子的事、欺压百姓的事,还有啊,你那个女儿……哎,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而且口出狂言,仗势欺人的,除了你,真想不出有谁会觉得她如花似玉!”曹叔宝一针见血的驳斥道。
温太真和夏侯莎闻言,相视一笑。
“你……”钱员外一时语塞。
“那两万两银票,如今已经记在黄河赈灾款中,如果诸位大人要查,可以随时找经办官员刘越石问一问。我们还得感谢钱员外呢!”温太真抱拳环视一周,耸起浓眉对钱员外挑衅道。
“素问温少侠行侠仗义,而且仪表堂堂,就连皇帝也常常在《江湖百晓生》中念起你的事迹,老夫早有相交之意。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杰,不错啊,哈哈哈!”庾子嵩点头道。
“温太真不敢受太尉大人的夸奖啊,毕竟我可没有一位喝着一百两黄金一杯茶的大官朋友!”温太真盯着庾子嵩手上的茶叶饼,面上有嫌色。
恒元子、谢安石、王楚忠几个看了看温太真,又望着庾子嵩,都各有所思。
“温少侠责备的是,老夫也是一时糊涂,以为下了朝堂自己就是普通人,才收了这别有用心的人的茶叶啊!”庾子嵩啪一下把茶叶摔到钱员外怀里,接着看着温太真几个笑道,“老夫还是那句话,欣赏你的品行为人,想跟你交个朋友,如果温少侠你不嫌弃的话,改日请到府上一叙,相互交流为民办实事之心得。”
“庾太尉深明大义,如有机会,草民几个一定登门拜访。”温太真抱拳道。
众人望着讪讪而去的钱员外,不禁相视一笑。
温太真心中明白,自从三年前踏足江湖,由一名藉藉无闻、四处漂泊的浪子,到如今成为《江湖百晓生》上热门的少年侠士;从憎厌炎凉世态而无能为力,到打抱不平,力所能及的维护百姓利益,其中转折与个中滋味,确实很少人能明白。而今,他更加意识到,就算是在污秽恶劣的情况中,人性依然存在那一面的光辉。他默默望着身边的红颜知己夏侯莎、好朋友曹叔宝、楚觅云,心里暖洋洋的。
会稽王府书房内,司马道正向心腹段伟健询问英雄大会的情况。
“段先生,今日灵隐寺那边可还算正常吗?”司马道(吮)了一口茶道。
“回禀王爷,暗哨来报,英雄大会一切正常。当然,特别之处和怪异之处也是有的。”段伟健一脸儒雅,说话也周到。
“哦,所谓特别之处和怪异之处,先生可否细细道来?”司马道放下茶盏,一副倾听的样子。
“王爷,我所指特别之处,即是江湖上进来炙手可热的青年豪杰温太真、曹叔宝,庾子嵩和恒元子都在争取与他们拉近关系……”段伟健边在心里分析,边向司马道描述着。
“哦,这两人不过是江湖侠客,有何特别之处吗?”司马道好奇道。
“王爷,您是否记得您之前提过,皇帝最近一直在关注一些江湖奇闻?”段伟健提醒道。
司马道点点头道,“嗯,想起来,当时我还以为皇帝年少无知,盲目崇拜一些江湖的个人英雄主义呢……”
“哈哈哈,王爷睿智,这确实是一个主观原因!不过还有一个可观原因,那就是现在民间关于恢复中原,驱逐胡狼的声音越发响亮,而且朝野官员也有相同的声音……”段伟健向司马道竖了个拇指,分析道。
“你是说,朝中有人想要以北伐之名招兵买马,向皇帝投其所好,趁机增加发言权吗?”司马道似乎想通了什么。
“嗯,王爷果然才思敏捷!”段伟健赞同道。
“那奇怪之处,又是指什么呢?”司马道兴趣一下子高起来,接着问道。
“小生这就道来,据暗探来报,昨夜镇北侯府两位公子与谢家一远亲小子在青楼之地怡红院,因争夺一名女子发生冲突,当晚恒家大公子就死在了自家卧房之中……”段伟健陈述着。
司马道一下惊奇,不自觉打断道,“这当真是大消息啊,哼哼!凶手可否抓到了?”
“目前凶手不详!”段伟健答话。
“嗯……这样一来恒家与谢家之间结了不小的梁子呢!”司马道仰头道,若有所思。
“王爷,因当晚之事,小生意外发现出事时间内,同时出入怡红院的还有漕帮、盐帮、吴兴首富钱贤邵,还有……正道教的人!”段伟健望着司马道一脸吃惊的样子,接着道,“小生根据之前收集的情报,可以大胆推测,正道教往外邦的生财渠道就是漕运、私盐,而中间流水洗钱是这个姓钱的。谢家远亲小子也有嫌疑负责提供情报,至于是否为谢家主家人指使,还得进一步调查!不过照此局面来看,王爷之前的计划会更加的顺利!”
“好啊,哈哈哈,这一切还得先生从中多多费心啊!”司马道自得并赞扬段伟健。
午后,镇北侯府一个偏院。
“茄子……茄子,我们来看你了!”夏侯莎敲了敲房门。
“啊……姐姐!”司马茹推开房门,激动地一把抱着夏侯莎,一对杏眼眼眶已经崩出两行泪水。
“我给你带了一些李子,还有两套换洗衣物……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夏侯莎轻抚司马茹云鬓,关切道。
看到曹叔宝、温太真、楚觅云也一起来了,司马茹忙摇摇头,擦拭眼角,微笑道,“咱们进屋说吧!”
众人进屋,温太真一双浓眉耸了耸往外看了一眼,确认院内没有守卫,便合上房门。楚觅云一进屋就在屋里转悠,一双贼眼到处扫描。
“你没事吧?”曹叔宝打量着茄子一身。
“没事,你看!守卫只是说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准许我踏出院子一步,每顿都有人按时送饭……”司马茹笑着,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眼光从曹叔宝身上移向夏侯莎接着说。
司马茹身着一套精美的湛蓝色裥裙,正是当日雪怡所赠的,依然是窈窕身段,但俏丽的小脸上略显疲惫。
曹叔宝点点头,接着道,“你得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尽快查出凶手,否则镇北侯不会让我们接你出去的。
司马茹愣了一会,脸上有歉意的环视了几个人,最后看着夏侯莎,低声说道,“我有件事情,其实一直瞒着你们。”
夏侯莎抓住她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理解的。如果你真有难言之隐,就说案件相关的事情就好了……”
“温少侠、曹少侠,侯爷有请两位书房一叙。”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
“那你们先说说话,我们先过去应付一下。”曹叔宝深深看了一眼司马茹,然后与温太真相视点头,边走出门去。
“哎,哎,我也去,等等我!”楚觅云见只剩两个女孩子,赶紧追出门去。
司马茹突然一下抱着夏侯莎,“谢谢你,莎莎姐!”
夏侯莎笑着轻轻顺抚她的后背,好一会司马茹才松开定下神来。
“我的生父是大顺先皇孝惠皇帝,生母是大顺前皇后羊艳容,我单名茹,封号青荷。”
“啊……”夏侯莎惊讶,连忙要行礼,“青荷公主!”
司马茹连忙拉住夏侯莎,并“嘘”做禁声,接着道,“姐姐你不是外人,不必如此,何况此事必须机密,这也是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的原因。”
“嗯……难怪,你当日吹奏西风问的曲子,那可是宫廷乐曲,只有皇室的人与公卿大臣才有幸得听!”夏侯莎叹起眼前这位落难的金枝玉叶。
接下来,司马茹将当日情形跟夏侯莎细细陈述了一遍。
“我醒过来的时候,随身的皇家玉就找不到了……”司马茹有些失落。
“你别担心,我相信即使没有那块玉佩,温太真和曹叔宝他们也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证明身份的!”夏侯莎安慰道。
“嗯,我相信你们!”司马茹想起曹叔宝的样子,睁着大眼睛一下把小脑袋靠在夏侯莎肩头……
“不是你们,是我们大家!”夏侯莎见她走神,轻轻摇了一下她的手臂。
“嗯,我们大家!”司马茹看着夏侯莎,两个人舒心地笑起来。
听到这里,张孟宾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悄悄离开窗边,与侍卫示意禁声,静步地走出这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