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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个世界,仙童是那样,红杉是那样,红杉投资过的那些公司也一样,一碎就是一大片公司,就连一个papal都能碎出来一个大帮派,上到中情局下到硅谷影响一大片,蝴蝶效应可怕极了。
他一降世,除了自然灾害影响不到,连奥运会与世界杯都绝对不同了,他能主动施加影响的地方,波动则更加剧烈。
单纯数据与历史事件对他而言越来越无效,行为导致的变化扭曲将越来越快,世界即将面目全非,他所能依靠的就是上辈子阅历带来的成长与所处时代成本形成的差异化关系。
现在引入哈贝马斯这样的哲学家,就是为了安抚杨伟那颗对未来既躁动又恐惧的心。
没有精神层面的世界观与方法论指导具体实践,他怕自己会陷在形而上学的逻辑扣里而不自知,需要设计一个可以感觉到明显排异感的回路,在思维陷入集体无意识中靠本能拔出来。
尤尔根哈贝马斯很奇怪,用手扶着眼镜,半歪在椅子上,认真的打量面前的不速之客。
一个奇怪的比利时人,一个奇怪的基金,一个奇怪的邀请。
“我不是经济学分析师。”
哈贝马斯对陌生领域的邀请有点意外,并不反感,但他对金融一窍不通,经济学常识与固有知识储备没问题,但只会在社会发展层面高屋建瓴,具体怎么盖房子是不会的。
“但您是人类世界最伟大的哲学家,所有公司都梦寐以求的顶级文明顾问。”
米勒几天前甚至不知道面前的清瘦老头是谁,但并不妨碍他真诚的赞美。
“您这个说法是超乎逻辑的,请恕我不能赞同,在哲学领域是不存在伟大与否的,当宏观世界与具体变量导致的……”
哈贝马斯小歪着头,薄薄的嘴唇不断的上下翻飞,吐出一句句辩论养成的开口就是找茬。
“教授,您的话像一道光照耀在我心灵中最黑暗的角落,多年来许多解不开的疑问豁然而解,赞美您,您真是文明世界的瑰宝,我对您关于实践的讲法尤为认同,难道您不觉得只在歌大教书,会耽误您试图改造现实世界的宏大设想付诸实现么?”
米勒强颜欢笑,忍着吐对方一脸吐沫的想法,违心的赞美。
“我本人在用实际行动,为抱有共同理想的朋友呐喊。我认为,在改造社会的具体实施上,政府与议会起到的作用会更大,范围会更广,而你们则更偏向需要被限制的对象,过于贪婪的资本,不是么?”哈贝马斯面容严肃。
“教授,我们的人要我带来一个问题,您认为,以历史的时间段来看,正在带领人类社会物质发展与精神变化的是资本,国家,还是民族?重新架构世界文明的这一趋势是减缓还是加速?”米勒不紧不慢的问。
“是思想,只有思想可以指导具体实践,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思想,潜意识还是无意识。行为的具体变量会引发文明的具体构成与分解,资本是本能,所推动的物质发展与精神变化只是获取利润的连带效应,核心是思想。”
哈贝马斯沉吟了少许,缓缓开口。
米勒似乎对答案早有所料,笑眯眯的接着问:“那么您认为,资本难道就不能控制改造思想,通过思想引发具体行为,进而改造文明世界么?您这样的伟大哲学家与政府和教会,还能像以前那样享有思想垄断权么?”
“你们不会得逞的,一旦你们得逞,你们只会凭借资本的本能改造适合资本运行的可怕世界,有远见的政治家都会把你们关在笼子里。”
哈贝马斯的语气坚定不移,眼神却有一丝黯淡,他是世界顶级思想家,自然是可以感受到趋势的。
“真的能关住么?”
米勒笑了,脸上浮上一层莫名的神采,“在1688年的英国,在1789年的法国,在1848年的欧洲,在你们著作与小册子中,我们被说成是一个只有贪婪的吸血鬼和吝啬鬼组成的阶级,我们只会雇佣妇女,童工,剥削劳动来获取利润。现在,让他们再说一遍吧!让撒切尔夫人对奥格里夫的矿工们说吧,让里根先生对匹兹堡、芝加哥、底特律、克利夫兰,布法罗的产业工人说吧,让米哈伊尔同志对马克思的信徒们说去吧!让他们去对我们带来的美丽新世界说去吧。”
哈贝马斯听到对方故意引用了罗斯福在美国轰炸东京时发表的演说词,脸色一点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