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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景坐在床前,伸手搭住庆元皇帝一条臂膀,玩其中缓缓输入气息,按照他原本设想,应该会很快见效,但不知为何,庆元皇帝身体犹如一个无底洞,无论他输入多少气息,却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忙活半天却不见到任何起色,这让他很是不解。
庆元皇帝身体止不住颤抖,好似有无穷无尽的长剑在体内肆意纵横,每划过一次,便是痛苦非常。
庆元皇帝知道,这应该是那位青衫剑客留下了的手段,应该是要警告自己不要说出任何关于那位的事情。
苏长景面色微白,叹道:“你这症状很奇怪,气息毫无作用,要不如我去找先生?”
说完之后,起身欲走,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臂膀。
庆元皇帝拉住苏长景,低声道:“长景,我要去剑宗赔罪。”
话语落下,他很快便发现那股让自己痛不欲生的感觉已经消失许多,因此更加下定决心。
苏长景愕然转过头,惊诧万分,想了想之后,疑惑道:“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我境界不够,气息也不足,救不了你,但先生见多识广,必然是能救你的,你不必胡思乱想。”
庆元皇帝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将之前的话再复述一遍。
他要去剑宗跪下赔罪。
苏长景轻声问道:“你为何会生出这种想法?”
庆元皇帝面色忽然平静,从床上坐起,答非所问:“我想了很多,却不明白我为何要签下那份诏书,剑道灭绝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但现在已经做出来,无法挽留,要是我不去的话,内心难安。”
苏长景神情复杂,灭绝剑道这件事,庆元皇帝并没有占到多少份,就连签下来一份诏书也是被迫,三教向来极其看重脸面,出师要有名,而皇帝签下那份诏书,便是名头。
庆元皇帝点了点头,神色愈加认真,这是在下着决心。
虽说这决心亦是被迫,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居然宽松不少。
下了决心,并且是他自身事情,因此无人可以劝阻。
过后不久,皇帝要去剑宗下跪着的这
一件事经过有些人传播,很快便泛滥开来,大家听闻先是不可置信,在再三确认之后脸上反而露出新奇,一位皇帝去山下面跪着,自古以来可是少见,简直是千百年难遇一件的稀奇事情,因此他们就想去看看。
等到庆元皇帝不顾大臣反对,离开皇宫时,走在街道上,便能见到许多聚在街道两旁的民众,皆是一副看戏模样,甚至还有不少陪着他一起走,似乎是想看着皇帝跪下的样子。
人多嘈杂,事情自然也是杂乱。
苏长景和皇帝共坐在一辆马车里,细心观察四周,不时放出一道气息挡下一次杀机,本来他是想赶尽杀绝,不留一点活口,但庆元皇帝却让他饶人一命,他同意了。
于是,行刺之人很快便发现,原本以为必死局面,现在竟然能全需全手活着回去,相比之下受点伤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勇气便更加足。
行刺之人是一些江湖剑客,共有三位。
两大一小。
两位大的是兄弟,自小灵犀相通,分别叫做徐缺与徐圆,各自提着一把剑,结为剑阵后,却也能在人群中纵横来去。
而小的那一位,则叫做程林,本来是一位渔夫之子,但自身天资不错,因此便被许百川传授了一套剑法,自此之后便练了剑,他天资不坏,剑法也算是精妙,再杀过几个人之后,很快便传出了名头,年龄虽是十三四岁,却也是不落于一些江湖老手,甚至依靠着手中长剑能与一些低境界修士周旋,虽说只能勉强打个平手,缺也很是不一般,若是再给他一些年岁,指不定能成为江湖中剑道第一。
程林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在他展露名头之际,庆元皇帝便下达灭绝剑道诏令,而他少小成名,自然就是被盯在眼中,一番争斗之后,他逃了出去,而他的父母家人却死去,在了解前因后果始末之后,便决定刺杀皇帝报罪。
才会有了今日之事。
而至于徐缺徐圆,和他也是差不了多少。
于是三人便决定结伴一起,多少增添几份实力,原本皇帝眼看就要死在剑下,但没想到苏长景出手拦住了他们。
苏长景挥出一道气息将三人推离马车,让皇帝在里们坐好之后,便一同走出马车,望着被兵士紧紧围住的三人,漠然无言。
他其实是可以杀人的,以前没有杀过,是实力不够,但现在不同,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修行者,杀人轻而易举。
但皇帝不让他杀,他便只能忍受住杀心。
苏长景平静道:“你们现在离开,我既往不咎。”
徐缺徐圆没有回话,只是互相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这两人其实不会说话,出生时哭泣也是无声,因此自小便被抛弃,被他们师傅捡到后,便跟着一起练了剑,而平时与人沟通,则是靠着纸笔。
程林倒提手中剑,抬眼看了一眼苏长景,脸上满是讥讽之色,在他看来苏长景不过只是一个走狗而已,是非不清黑白不明,为虎作作怅,端的该死,这种人不必多说。
打上去便是。
心中有了想法,手上自然生出动作,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如同惊鸿过际,很直接点向苏长景胸口。
苏长景轻轻咦了一声,觉得有些有趣,虽说他才是刚到达炼法境界,但也足够支撑他看出程林身上的奇妙之处,这在他看来已经超出了江湖剑客这一范畴,有些像那些剑修,只是在这剑上他没有感到任何剑气,这倒有些不同寻常。
挥袖将这气势汹汹的一剑退去,苏长景好奇问道:“你跟随剑修练过剑?”
程林默然无语,而这默认在苏长景看来,便相当于承认。
苏长景说道:“有些可惜,如果你真是剑修,哪怕只是个第一境剑气境,便足够让我能手忙脚乱,说不定还会发生一些不好事情,但你不是,这边就有些巧妙,那位剑修为何只传你剑法,而不传你修炼功法?”
程林抬眼看向苏长景,神情平静。
他的修炼功法只是普通江湖心法,并不是剑修之路,他曾经也想过许百川为何只传他剑法而不传他心法,但最后始终得不出一个结论,索性就干脆不去想。
站在马车上,苏长景向着马车里的人轻声问道:“我能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