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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重,若真是像以前那样顽固,反倒是落了下乘。”
话虽如此,但还有一些他没有说,他被剑宗外派行走,就是因为他使用法器破坏了剑修的规矩,要不然他才不想在外面地方多呆。
这其实也是他欣赏许百川的另外一个原因,不拘小节,不拘于一处,不管是法器还是符纸,只要对自身有益,大可以拿出来用,何必那样墨守成规。
而此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竹道人却忽然出口骂人。
“楚疯子,你他娘有种的就放了我……”
话没说完,便有一道剑光闪过,割下了他的舌头。
楚风手中正悬浮着一柄三尺小剑,他看着捂住嘴的青竹道人,不屑道:“刮躁,败军之犬安敢在此狂吠?”
听到这番话的青竹道人,挣扎的更加剧烈,眼中的眸子闪烁着丝丝火光,一时间连嘴中的疼痛也忽然忘记。
许百川看着这个昨晚还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一口一句要他命的道人,有些感叹道:“前辈,这是何种意思?”
楚风嘿嘿一笑,面露出得意之色,笑道:“你多少也算我们剑修的门面,受了委屈,我们自然是要帮你的,更何况这个老帮菜自己不要面皮在先,以大欺小,太不要脸,因此我就一合计,出剑将他留下来,现在他要怎么处置全都看你,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杀予夺,是这个道理。”
说完之后,楚风顺势踢了青竹一脚,丝毫不在意他的想法。
听到这番话的许百川沉默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他的生杀不由我,是由前辈的,前辈想对他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吧,与我确实没有太大关系。”
楚风看着这个一脸认真年轻人,显露出几分好奇,问道:“他可是要差点杀了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更不用说你一路走来所遇到的大多事端都是他引起,就没有一丝怒气?”
许百川闻言笑了笑,只是说道:“有人练剑,哪还能生出怒气,他们不也是死去?”
楚风咂摸着嘴,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就不在意许百川的想法,手中那一柄短剑突然飞起,将青竹扎了个透心凉。
“小子,今天是大年初一,要不去我家拜个年?”
许百川没有过多犹豫,很快就答应。
……
……
在离开小巷之后,苏长景提着木箱快步行走在街道,拐过几个弯之后,便进入一家府邸的后门,跟着仆人再走过一段道路
,一个熟悉的人影跃入眼中。
木华先生看着提着箱子站在一旁的苏长景,眼神温柔,邀请他一同坐下。
然后很快,两位侍女便端来茶点,以及一盒黑白围棋。
将棋子分开,木华先生拈起一个糕点送入嘴中,轻声道:“画完了?”
话音未落,手中就捏着一颗白子,放入天元位置,落子声很清脆。
苏长景先是点点头,随后忽然想起一些,再次摇摇头,也不说话。
木华先生笑了笑,示意他落子。
苏长景拈起黑子也不看,随意放在一个位置,然后抬头看向木华先生,眼中有些疑惑。
在走过街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幻境里的先生叫做木先生,而这位先生叫做木华先生,很难不将两者连接在一起。
“先生与木先生有何关系?”
木华先生再次落下一子,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这才说道:“有些关系,但也算不上大,只是同出一门,字辈里同样有个木字而已。”
稍微解过疑惑,苏长景随即落下一子,再次道:“他让我来找你。”
木华先生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说好,让他以后在这里住下。
苏长景不再说话,只是心中的疑惑仍然没有解开,但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于是就专心致志的下棋。
在游历天下的这些时间里,他也学过琴棋书,因此下棋也算不上差,但木华先生是庆元出了名的国手,能与他比肩的只有朝堂的宰相大人,因此这一盘棋会下的很艰难。
可再艰难总会有个结果,苏长景毫无意料的输了。
木华先生将棋子收好,叫过一边伺候的待女,让她们收拾残局,而他则是看了下时辰,忽然笑了笑。
此时正是清晨时分,应当很快就会有人来。
不久之后,确实是有来人,穿着一身绣满蛟龙的锦绣龙袍,气度威严,身后面跟着亦步亦趋的太监。
木华先生看着来人,笑了笑,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的意思,只是拱了拱手,开口说道:“木华见过皇帝陛下。”
庆元皇帝看着如此做派的木华先生,没有觉得恼怒,只是认真说道:“昨夜根据探子来报,木人巷有修士厮杀,境界还不低,先生何以教我?”
木华先生所在的府邸其实离皇宫并没有多远,因此皇帝到这里并不稀奇,他看着皇帝,没有回答,只是请皇帝坐下,给其倒了一杯茶。
过后不久,皇帝实在有些按捺不住,于是又问过一遍,此时正是大年初一,按照祖制,辰时他就应该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庆贺,而现在距离辰时也不远,但他却出现在这座府邸,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勉强喝过一口茶,皇帝陛下静静的看着木华先生,等待着他的回答。
木华先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指着苏长景,平静道:“皇帝陛下要是想知道,不妨问问他,在那座巷子里发生过何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这位皇帝陛下这才注意到苏长景,这一看倒不禁让他心思泛起波澜,苏长景现在还穿着那套华贵衣服,而在皇帝眼中,这套衣服格外不一般,毕竟是他父亲赏下去的,每一套都是在史书里有记载,因此他记得格外清楚。
“你是,苏府子弟?”
苏长景低着头,眼中有些莫名神色:“是。”
皇帝陛下啊了一声,然后才说道:“昨夜发生何事?”
听到这里,苏长景豁然抬起头,但又很快低下,竭力平静开口说道:“一些修士打架,没什么新鲜,皇帝陛下富有天下,何必在意这种事情。”
庆元皇帝笑了笑,有些苦涩,他的确富有天下,手底下有数不尽的子民供他驱使,但尽管如此,他在那些修士眼中也只是凡人,对于修士之间的厮杀也劝阻不了,要不然他何必这样低声下气的来问木华先生?
他自嘲笑道:“天下只是凡俗的天下,而凡俗之上却不由我的掌控,不在意如何行?”
做皇帝自古以来就很难,不仅要镇压手下的叛乱,要平复敌国纷争,还要小心翼翼伺候那些修士,其实说一句真切道理,别看庆元国在其他国度中素有威名,当得上是第一等的国家,但其实不尽然,只是三教修士无暇管理民众,于是便各自合计选出一人来管理这些民众,因此皇帝说是皇帝,其实上就是傀儡,要是那些修士想要将庆元改朝换代,也只是一个吩咐的事情。
只是索性庆元境内还有一些剑修作为屏障,让那些生出别样心思的三教不怎么好下手,因此这个皇帝才能做出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皇帝突然看了苏长景一眼,心中渐渐生出一个想法。
苏长景能出现在这座府邸,情况就很显而易见,而这位来历神秘的木华先生是想教他修行,以后说不定也要成为一名大修士。
“你可愿入我朝堂为官?”
苏长景闻言有些慌张,转头看向木华先生,却发现他的微微点头,于是就松出一口气,算是答应皇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