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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鲍曼用伪造的借条诈骗。他自以为抓到了霍布森的把柄,结果不仅没有拿到钱,还丢了性命。”治安官猜测。
“他还清楚加德纳也参与了伪造借条,索性就栽赃到吸血鬼头上?”尤利尔补充。
“听起来很合理。”侦探小姐陷入了沉思,“不过,你们觉得伯莎·弗纳的死与这件事有关吗?据许多目击者表明,当晚鲍曼先去了弗纳家的别墅。”巡警们刚刚搜查完安德鲁的家。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楼梯好好的,卧室里凌乱不堪。巡警在存放垃圾的地方找到了一只口袋,里面装着半截绳子、几个碎掉的化妆瓶、一枚带血的别针、一把缠着大团长发的木梳、以及两块浸透鲜血的手帕、一瓶用于治疗外伤的炼金药剂。比勒打开盖子,使得满屋子都是久置发霉的臭味。他只得忍着恶心撕掉上面的标签给长官。
尤利尔与自己的新邻居同行,见识了这些即将要被处理掉的证物。他可以想象弗纳太太双手被绑在一起,安德鲁不顾她的哀嚎,抓起她的头发撞在梳妆台上,以此作为惩罚……他感到一阵不适。
除此之外,他们还找到了一盒子成瘾型烟草跟一张被撕烂的借条。
“当晚,鲍曼找上门去。伯莎女士得知自己的弟弟陷入了可怕的泥潭无法自拔。”威特克·夏佐推测,“这让她难以接受。不过压垮她的还是丈夫安德鲁的暴力。他一知道了这个消息,就恨不得她死掉。城里、城里一直有传言,说最近弗纳一家过得不如意。恐怕这不是第一次了,也许安德鲁没下死手……但对伯莎而言,这却是真正的绝望。”
“继续。”阿加莎说。她将目光投向尤利尔,学徒赶紧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要发表。作为一个完全的外行人,他对自己断案的水平很有自知之明。
“鲍曼找到伯莎,霍布森不见踪影,于是安德鲁发了狂。”治安官得到鼓舞,继续说。“他一定采取了措施,让伯莎不再救助她弟弟。这简直要了她的命。我们都知道,那赌徒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彻底绝望了,趁着丈夫工作未归,一死了之。”
“高塔应该早些放班的。”侦探又瞥了学徒一眼。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最近我的占星课导师请假了。”尤利尔小声回答。“图书室没有位置。”他怀疑自己的理由完全不能取信于人。
治安官对高塔的放班时间并无意见。
“总之,霍布森从姐姐那儿得知了原委,他愤怒非常,半夜去找仇人的麻烦。在某条街里,他偷袭杀掉了鲍曼,还将这逼债人的血放干,让治安局怀疑到吸血鬼烟商头上。因为加德纳的手底下也不干净,他是死角巷最大的地下供货商。”最后一点是比勒告诉他的。
“我有个问题。”阿加莎对夏佐说。
“请直说,长官。”
“传言是口哨帮在追杀霍布森。他是东躲西藏的一方,怎么有机会杀掉鲍曼呢?他是个普通人,而鲍曼再怎么废物,也毕竟是个神秘者。”
“可能是毒药。”威特克说着,冲学徒悄悄眨眼。
尤利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想起冈瑟说过霍布森也成为了无名者……盖亚保佑他能糊弄过去。
“神父被杀一案中,霍布森也出现了,他计划的关键就是用镇静剂使菲尔丁神父失去抵抗能力。”
“说实话,现在镇静剂也不是容易弄到的药品。”阿加莎不太认可。“这也是一个疑点,哈代庄园里的炼金药剂是从哪儿来的?我该让汉德他们去医院调查药品失窃的。”她有些懊恼,“鲍曼的案子占用太多时间了!”
“对不起,长官,我没给你们帮上忙。”治安官还知道自己的逃跑是在给同事添麻烦。
“算了。如果你在警局里待上两个月,就该知道身为巡游骑士最基本的守则了。”她挥挥手,表示不再追究。“你在宴会上看到了霍布森,还有那个一见我就跑的可疑人物?”
“正是如此。但冈瑟离开是因为他不愿与安德鲁再起冲突。”
“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仇?”
“我不清楚,长官。不过他们在医院门口碰面时,就扭打在了一起。”
阿加莎摸了摸下巴,“谁打赢了?”
显然威特克没料到她会关心斗殴的结果。“是安德鲁……我是说,长官,我把他们拉开了。”
“看来胜负已分啊。”她忽然微笑了,让人觉得迷惑。很快,她又问尤利尔:“你知道谁赢了吗?我猜你知道。”
“我不想讨论一位逝者——尤其是像伯莎女士这样善良的可怜人——的感情问题。”尤利尔告诉她。
“可我不知道。”威特克一脸茫然。
“这两个人能有什么仇?”她重复,“高塔的维修大师和纽扣工人,或者见不得人的杀手。他们之间没有接触的可能,更别提产生仇恨了。那么答案多半只有一个,为了女人。”
“弗纳太太?”
“冈瑟与霍布森是旧识,或许就是通过伯莎。”这个依据强有力。“这也解释了冈瑟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帮霍布森除掉神父。他是伯莎的情人,自然要忍受她的家人。”
“伯莎女士不是那种人。”学徒忍不住说。
“你好像很了解她。”
“这只是一个可能。”他坚持,“她是位端庄的淑女,绝不会背着丈夫——”尤利尔觉得那个词他简直无法说出口。然而冈瑟提起伯莎时的口吻佐证了这个猜测,盖亚在上,他停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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