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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见王蝉儿在横笛上轻轻吹了一口,便听见大殿传出打鼾之声,暗叹:“这鬼丫头的迷香大有古怪。”
见王蝉儿将横笛收入怀里,转身走向大殿门口,举步跨入殿槛,他也随后跟进。走进大殿,只见“牛头”贾作法、“马面”毕怀仁两个东歪西倒,躺在火堆旁,四只眼睛左右张皇。看见王蝉儿和李元霸两个走近前,眼中满是惊愕和恐惧。
王蝉儿看见贾、毕两个丑怪模样,不禁皱眉,对李元霸道:“你快找绳子将这两个讨厌东西绑了,吊上石头,沉入井中,叫他们尝点苦头!”
李元霸听她说要将牛头、马面沉入井中,笑道:“好主意。”找来两条绳子,把这两个恶人绑了。贾、毕两个手脚麻软,神志仍清,张口求饶。
王蝉儿从火堆里拿过一根燃烧的木头,递至贾、毕二人眼前,晃了几晃,道:“你两个魔头,竟然践踏佛门净地,弄得这里乌烟瘴气。快说,《玄武秘籍》究竟藏有什么天大秘密?”
贾作法见问,眼望毕怀仁,急道:“我、我却不知,都、都是他告诉我的……”
王蝉儿转看毕怀仁,将燃烧木头直指他的鼻前。毕怀仁慌了神,不等她开口逼问,央道:“女、女侠饶命!我、我也是无意中在扬州青楼听见的,不知《玄武秘籍》究竟藏有什么天大秘密,总是江湖传言得此书者,不但可为武林至尊,且当得天下。因此江湖上人人都想得之到手……”
“如今秘籍藏在哪里?”
“听说有半部在白羽派掌门王通女儿身上,另有半部却在江南大隐邵拐子邵正奇弟子身上……”
“是谁放出这样风声?”
“这个么,我、我也不知。”
李元霸在旁见也难再问出什么,便想起要救人,喝问:“寺里和尚都哪里去了?”
贾作法忙道:“都、都在后院禅房里呢。”
李元霸拿起玄竹杖在他身上打了一下,道:“你这牛头,一向作恶多端!你若有半句不实,小心作法自毙!”
贾作法赔笑道:“少侠面前,小人却不敢作、作法自毙。”
李元霸呵呵一笑,对王蝉儿道:“小师妹,你在这里慢慢审问这两个坏东西,我先去救人要紧。”说着走出大殿,径往后院禅房而去。
走到禅房走廊外,隐隐听见里面有动静,又见门窗紧锁,上前一步,用手在门上微微使劲,猛力一推,门口便被震开了。
跳进去看,果见十几个和尚皆被绳索紧绑,口中塞布,或坐或躺,拴于一处,动弹不得。他上去一一解开绳索,一边道:“各位师傅受惊了!我们路过此地,见那两个恶徒为祸禅寺,已出手将他们制服。”众和尚被绑半天,本以为凶多吉少,不料忽被解救得脱,个个叹幸,口诵佛号,纷纷向李元霸合十致谢。
李元霸合十还礼,又道:“各位师傅,你们受苦了,大家自便罢。”
主持的乃是一位老和尚,年约六十岁,年老体弱,因被绑得久了,解开他时已奄奄一息。这时一个中年和尚过来,在主持和尚身上轻捏按摩一会,他才略缓过来,却口不能言。众和尚将他抬入禅床安歇,一边张罗去膳房煮粥烧水。
见中年和尚为主持和尚推拿,手法不俗,奇道:“师傅可会接骨治折?”
那中年和尚合十道:“不敢。贫僧出家前曾做过几年专治跌打郎中。接骨之法,乃是家传。”
李元霸拍手笑道:“哈哈,真是巧了。请问和尚法号?”
“小僧法号无忧。”
“无忧师傅,请随我来。”带他往大殿走去。只见王蝉儿正将贾、毕二人牵出,众和尚先后跑过来,见到贾、毕二人被绑,便有几个上前拳脚相加,大打出手。
贾、毕二人不能还手,口中乱叫:“哎呦,妈呀!和尚也打人么?”
“怎么不打?我佛也有金刚怒目,降魔除恶之时!”
“将你两个恶贼打死了,正好这里作道场,好好超度你们!”
众和尚早憋了一口恶气,上前对贾、毕二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贾、毕二人哀号不已。几个年纪稍长的和尚,虽不动手,也不劝阻,唯双目紧闭,口中念佛。
无忧和尚视若不见,随李元霸走到王蝉儿跟前,见她左手软垂无力,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元霸笑道:“小师妹,我请来无忧大师,你的左手当可无虑了。”
王蝉儿眼见无忧身形瘦小,貌不惊人,心中疑惑:“什么无忧大师,你会治什么?”
无忧微微一笑,合十道:“佛门一僧,岂敢自称大师,这位少侠说笑了。至于接骨之法,小僧也曾学过几天。”
王蝉儿见他有恃无恐,神情自若,便道:“也罢,管你什么大师小僧,让你试一下又何妨。”
李元霸笑道:“小师妹,依我看,现今兵荒马乱,四野无人,一时也找不见扁鹊华佗那样的稀世神医了,事到如今,也只好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
王蝉儿听了,轻啐一口,嗔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死马当作活马医呢!”举起右手,便往李元霸脸上挥去。
李元霸早远远躲去一边,无忧和尚走近王蝉儿,笑道:“女侠请息怒,小僧冒犯了。”左手扶在王蝉儿左肩上,右手轻扣她的手腕,突然上下一拉,只听“咯啦”一下,王蝉儿忍不住轻哼一声,正要张口骂人,忽见自己左臂却能动了。咦的一声,又试轻轻抬起,竟一如平常。不禁大喜过望,忙道:“原来大师果然是神医呀!嘻嘻,多谢了!”
无忧笑道:“女侠见外了。二位救了我寺上下,使我寺免去一场劫难,原该谢你们才是。”说着合十为礼,其余在场和尚也纷纷合十道谢。
王蝉儿见自己左手转眼便治好,喜出望外,又见寺中和尚对她和李元霸心存感激,心中大乐,笑道:“无忧大师不用多礼了!彼此彼此。”
无忧和尚在寺中身份,仅次于主持和尚,见主持躺在禅床,已口不能言,自己便做主挽留李王二人住宿一夜再去,李王二人正有此意,也不推辞。
无忧和尚亲自引他们走上二楼客房前,站在廊檐下,合十道:“敝寺客房有五间,不知二位今晚……”他见李王二个少年男女,也不知他们是情侣还是师兄妹,不知该开一间客房还是两客房,因此踌躇迟疑。
李元霸正要开口,只听王蝉儿道:“无忧大师,今晚你就给我们那一间客房罢,却要靠外面最大的那间。”手指一间靠近寺院后墙的一间客房。
无忧和尚哦的一声,见她早有主意,微笑道:“女侠若喜欢大间的,便随你意罢。”又吩咐旁边小和尚去开门打扫房间。
主持和尚合十道:“二位晚安。”说罢自去。
本来王蝉儿要将贾、毕二人吊入井中浸水,但无忧和尚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二人虽然可恶,但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既未伤害我等,今日且饶过他们一回。依小僧之见,今夜先将他们关入敝寺禁闭室中,待明日再送官府法办。让他们心服口服。”
王蝉儿深知贾、毕二人恶贯满盈,但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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