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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人着灰布袍,身形高大,面蓄长须,年约四五十岁,背负一个长形包裹,似为琴囊。另一人则穿青衫,身材瘦小,年约十七八岁。手执一把折扇,却是书生打扮,俊美之极,只是脸色略黄,面无表情。原来是虬髯刺客和香七公主。
李元霸蓦然看见他们,便觉似曾相识。他隐约记得在苏州北城门外戏弄官军之时,这两人也在旁边茶肆坐看。他见虬髯刺客身形高大,相貌威猛,犹不觉惊诧,而一见香七公主,心中居然狂跳不已。他也奇怪自己看见这位少年书生为何竟如此激动,少年书生的打扮居然和颜萱的一样,他不禁回头看了一下颜萱,又转过脸去看一眼那少年书生。两个材貌相当,只是颜萱更显温婉柔美,那个少年书生俊秀中则透出一股尊贵之气,脸庞五官便如天工雕刻一般精致完美,不由得惊叹世间竟还有如此美貌少年,若是个女子,似又比颜萱容貌更美些。
正错愕间,忽见香七公主也朝这边看过来,谁知一见李元霸,顿露惊愕之色,慌忙转过脸去。她假装没看见李元霸,和虬髯刺客从李颜二人身边走过,往楼堂最里一个角落找桌位坐下,却背对着李元霸,虬髯刺客则斜坐对面。
颜萱也看见了这两个人,她见李元霸不住盯着那位少年书生看,掩口一笑,道:
“你贼忒兮兮的瞧人家作甚么?人家若是个女孩子,还不知你怎么流口水呢。”也叹道:“恩,那位少年书生长的好俊!”
李元霸听颜萱也这样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少年书生扮相虽不露痕迹,可她其实是女身。”
看她身边那位长须大汉,面容冷峻,背负琴囊,心中闪过一念:“高丽刺客?!”朝廷官府通缉布告的刺客有一男一女,这个女子身份甚为可疑,高丽刺客身涉万险之境,岂宜携带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小女子?看他们言谭神态,俨然主仆,高丽刺客对这个极美少女恭敬之极,看来她身份定是郡主公主无疑。刚才又见他们从楼上下来,莫非住在会仙阁隔壁的正是他们?
想起恩师牧道人说到高丽刺客欲刺今上,能于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其武功之高,实不可测。不禁又望过去看那灰衣大汉。李元霸观察他相貌,见他状貌虽与中国人无异,但眉宇间英气逼人,目光如电,更加确信高丽刺客便是此人,心下凛然。
颜萱见李元霸看着那两个人,突然之间神色变得凝重,心中一动,惊道:“你怎么了,莫非......”见李元霸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忙捂住了口。
“姐姐不要出声,你坐这里别动,待会我过去瞧瞧便知。”
颜萱见他要过去察看,担心出什么变故,急道:“元霸,你、你不要离开这里,我、我......”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李元霸轻声道:“姐姐放心,此事非弄个明白不可。我猜昨日出手飞镖击中夜窥者的人便是那个灰衣大汉。”
说完,挥手招小二过来,拿出几枚五铢钱放在他手中,附耳道:“小二,你替我将这盘点心送过去给里边坐的那二位,只说是我叫送的便了。”手指邴元真送来的名点。
小二一边言谢,一边将钱收好,不住应道:“好咧,相公,立刻送去。”
当即捧过盘子,依言送了过去。走到虬髯刺客和香七公主桌边,回头又朝这边指来,李元霸见他们都望过来,也学邴元真的样子举手抱拳,微笑致意。
只见虬髯刺客神情冷漠,看着小二在一边指手画脚解释,却不置可否。香七公主似听明了来意,回眸一看,又和李元霸目光对视,不觉一怔。目光中闪过一丝笑意,面露羞色。
李元霸一看这个神色姿势甚为眼熟,原来自己在苏州城下戏弄官军之时,香七公主那时恰在近旁,因见官军被作弄得狼狈不堪,忍不住失声笑出来。便是那一笑,无意流露出女儿情态。
他站起身来,面带微笑,走过去让小二走开了,自己站在高丽刺客和香七公主旁边,哈哈一笑,拱手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岂料回头是冤家。哈哈,不想苏州一别,不几日又在扬州碰面,真是有缘了。二位别来无恙,在下有礼了。”
虬髯刺客对李元霸说的话似懂非懂,只是危坐不动,也不看他一眼,右手轻抚琴裹,左手则放桌上,不时以食中二指弹桌,以示悠闲。
香七公主没料想这个少年道士居然自己走过来,一上来便说什么冤家相逢久违无恙之类莫名其妙的话,一时手足无措,双手捧至嘴边的茶杯,竟抖了一下。李元霸见她茶杯将倾,暗中又用脚轻轻一碰桌脚,桌脚一摇,公主手中的茶杯顿时脱手而落,又滚落下桌,坠到地上。
李元霸故意惊呼一声:“小心了!公子……”伸手过去,作势欲扶茶杯,轻轻一把,抓住了公主右手。公主哪料到他又来抓自己的手,当下就蒙了。
虬髯刺客便想站起,伸手要将他推开。只见公主急摇左手示意,不许他动手。便这么一起一落,李元霸早把公主的手放开了,又忙不迭的问道:
“哎呀,公子可被烫着没有?”
公主连连摇头,仍不一语。李元霸又笑道:“虽没烫着,可是只怕弄湿了公子的衣裳……”说着弯下身去,假装拾起滚落的杯子。一瞥眼,看准公主的衣袍下摆,暗地伸手过去,往她脚下一摸,便将一只小脚捉入手中,居然一掌可握。
公主更哪里想到他突然又来摸自己的脚,知道自己右靴被手抓住,不禁“唔”的一声,叫了出来。
虬髯刺客不明就里,霍地站起身来,左掌嘭然拍了一下桌子。公主犹自惊愕不定,李元霸早松开了手,直立起身,已将捡起的茶杯放在桌上。
眼望公主,语带双关,笑道:“公子受惊了。所幸茶杯尚好,却未曾破!”
虬髯刺客见这个戏官少年过来,居然毛手毛脚,抓了公主的手,早按耐不住要发飚,可是公主摇手阻止,他才隐忍不发,却对李元霸怒目而视。
李元霸装作不见,连声向公主道歉,陪笑道:“对不住,原来认错人了,在下还以为在苏州见过二位呢。公子千万包涵!包涵!”
公主双唇紧咬,深深望了李元霸一眼,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元霸微微一笑,又对她眨一眨眼,道:“公子真是雅(哑)人,打搅了!后会有期!”说完转身自去。
他抓公主的手和摸公主的脚,均在转瞬之间完成,直是突然袭击,令人猝不及防。公主自入中国以来,从未与人有近身触手之举,万没料想一碰上这个少年道士,举手投足之间,居然被他暗算,心下微恼,又无由发作。虬髯刺客心中有气,若不是为公主计,怕暴露了身份,惹来麻烦,他早一剑将这个少年道士刺死。因此,从今往后他一见李元霸,便觉浑身不自在,对之充满敌意,恨不能杀而后快。
颜萱见李元霸安然走回桌位,不禁吁了一口气。她早悬了半天的心,见他一上去又是抓人家的手,又是碰落人家的茶杯,气得人家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居然若无其事的回来了。
李元霸笑嘻嘻过来,轻声对颜萱道:“公子爷,咱们走罢,曲坊里早开唱了。”
颜萱抿唇一笑,起身随他走下楼去。
李颜二人才出了客栈,李元霸悄声对颜萱笑道:“姐姐,那位少年书生竟和你一样儿,也是女扮男装,嘻嘻。”
颜萱却不相信,问道:“你又怎么知道?见人家长得俊,你便猜人家是女子不是。”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我自然知道,却不是猜。”他不敢说自己偷偷摸了人家的手脚,一入手便知是个女子了。
颜萱笑道:“若真是个女子,她穿回女儿衣装,却不知有多美呢。唉,我见犹怜,何况是男子呢。难怪你看见了,都看傻了呢。”抿了抿唇。
李元霸道:“哈哈,有姐姐你在前,便有什么再美的女子出现,我都觉得不比你的。”
颜萱轻哼一声,示以不信。
李元霸又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可不是因为人家长的美我才看她的。实在是因这两个人,我以前却也见过的。”
颜萱哦的一声,眼看着他。
李元霸道:“上个月,我在苏州北城门和官军戏斗之时,这两个人就坐在旁边看热闹呢。不过,刚才我上去打招呼,他们却不和我相认。嘿嘿,我也瞧出些名堂了。且不管他,我们先听曲去。”心道:“难怪昨夜有人来窥探,原来这两人来头不小。”又想,不能告诉颜萱,若跟她说这两个人正是从高丽国来的刺客,她多半会惊慌不安,每天晚上都要我陪在她身边呢。
扬州自古繁华之乡,四处高楼林立,商贾云集。他和颜萱走在街上,见车水马龙,比寻常城郡热闹许多。走了半盏茶功夫,又转了几个弯,便远远看见一条街坊大门,悬挂一个横额,上有“平康里”三字。
二人正要加快步履,忽见一辆驷马大车斜刺里从后街左边一条街直冲而来。驾马车夫口中不住叫骂,呵斥行人闪开。转头看时,只见车里坐一少年,年约二十三四岁,锦衣纨绔,显是个贵胄阔少。嘴上叼一根牙签,面带冷笑,一副天生惹事招非的样子。
马车飞奔而过,竟不减速,道上行人似已习知,远远看见,皆纷纷趋避。有的一边跑,一边低声呼道:“快闪!快走!丧门星又来了。”也不知是何方太岁。
李颜二人侧身住足道旁,看见马车嚣张霸道的情形,皆投以鄙夷目光。待马车先过,他们才举步而前,又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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