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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稍有所提的那鬼仙,也就是那所谓的什么白衣秀士小小的吃了一记暗亏以后显得甚是羞恼,大有恼羞成怒撕破面皮的架势,现在回头想想却是无怪乎其人最后只能走了这鬼修一道,这其中许还真的有些说法。
说来有时候气量确实能决定一个人的高度,最起码那等成就大事的人物不会一气之下做出这般自寻死路的事情,而在吕岩看来这鬼仙言出不逊竟丝毫都没有将堂堂的天庭放在眼里的意思,此不是取死知道又是什么。
只这一点吕岩便觉那邙山鬼王的手段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高明,不消旁的单单在这调教人上头就差了不少,在这世间因为嘴上没个把门的而因此吃亏的又何其之多,再看看眼前的这一位都还没有怎么就显得这般煊赫,这不是大嘴巴大喇叭又是什么。
吕岩不无恶意的想着他邙山鬼王平时莫不就是被手下敲敲打打鼓吹着‘邙山鬼王,法力无边,邙山老仙,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什么什么的做派罢,要真的是这样确也实在有趣的很。
他想到这般,心头不觉一个晒然,猛地一个摇头赶紧将这些念头抛了开,不过此虽只也是些玩笑话,可有些东西却是实打实的,细数一下这三界之地不卖天庭面子的确也有不少,而这些话不应该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鬼王嘴里说出来,这里边的事情更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鬼仙可以臆测的,眼下只这些就显得失分不少,恩,就是那种眼界未开说不出的小家子气的感觉!
不过也不排除这邙山鬼王有什么谋划,眼见今天有便宜可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他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想闹出点动静显露显露他的大名,可能也是蛰伏久了,有些寂寞难耐了,这手段说高明也高明不到哪去,不过就是踩低捧高投机这等世间常态而已,如此种种却又不是小家子气是什么!
当然如是这件事真的像那邙山鬼王所想一般只是些个争夺地盘的事情倒也罢了,可此事真的会这么简单嘛,须知先前在玄德之地发生的事情可是涉及到了此方天地的旷世大劫,在天道之下此事却是连几位准圣中人都不敢轻易插手,到头来连那位向来以不好打交道为称得妖师鲲鹏都就那么掉头走了。
可偏生这样还有人牛皮哄哄的撞了上来,呼和吵闹着不把玄德和天庭放在眼里的话语,虽说也不能排除那邙山鬼王背后还有什么人物,把这邙山鬼王撒出来为的也是试试这谭浑水的深浅,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此间的事态可就真的好看了。
事到如今,不管是那邙山鬼王真的是别人手中刀剑也好,还是他自己不甘寂寞跑出来也罢,反正吕岩看着眼么前的这一切,心里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腻歪劲儿。
眼前那鬼仙口口声声都是他们家鬼王他们家鬼王的,就好像那所谓的鬼王真的是他亲爹老子,那他可不就成了那龟蛋儿子了嘛,旁的什么手段都还没有看到,倒是极尽阿谀之能,溜沟子舔缝子花样倒是百出,口气却也是大到没边,难不成靠两下嘴炮和那一件勉强上的了台面的法器就能横行无忌了不成,不说多说什么旁的,那鬼仙越是张狂落在吕岩眼里就显得越发可笑!
当然这里边可能也有点先入为主的意思,爱屋及乌之下自然也是恨屋及乌,在他看来那什么劳什子鬼王纵是有天大的手段,可既有胆冲着玄德一门来,那他吕岩便断然不会与之干休。
而就拿眼前的这些来说吕岩对眼前那鬼仙的手段却也不是那么看好,别看他整出来的动静倒是不小,可拿慑服阴鬼的那一套来对付天庭当中数的上的神将,怕是那所谓的白衣秀士注定要失望了!
却是那鬼仙话语刚一落下,便是见得他箕手一张,印诀连动间朝着那万魂幡一引,口中似也在念动着什么咒语,呢呢喃喃竹筒爆豆听得不甚真切,唯有最后一声的那一声轻叱虽也并不高亢,却是能破云霄而后再直入人心!
但看那遮去半边天的旗幡再是一舒,却是大有地覆天翻之态,鬼哭狼嚎之声亦是四起,旗面上头那早就浓的化不开的阴煞鬼气看起来更是比从前浓了三分,阴云密布血气掩掩,夹杂在里头的血气自也沸腾了开来。
到了后来旗面翻转间将显化的种种外相尽是敛了去,终是露出了那鬼道法器的本来面目,再是往那上边看去的时候,鬼气森森尽显峥嵘,却是现在于那旗面上头看到的就是另外一种气象了,舒展开来的旗面也好像一副别样的画卷,任由这画卷的主人在上头恣意挥毫。
不过这所谓的白衣秀士显然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合格,想想也是毕竟是小地方来的嘛,也可以说是品味独特了,不也有那么句俗语说的就是,内心丑恶的人眼里看到的自然也就都是那等鄙俗之事,相由心生便是这个道理,虽说这是佛家要讲究的东西,不过用在此处却倒也甚是在理。
再是看去的时候,那旗幡上头却是尽显森罗之相,又至于说何以曰森罗,从字面意思上来说也就是森然罗列便谓之曰森罗了,然世人却是引之有了森罗地狱之意,相传在地府当中便有一座判人生死的森罗大殿,鬼气森森如渊如狱莫不如是。
当然了,现在拿来形容这么区区一个法器之物实在是有些抬举了它,地府之森罗又是何等的浩大,须知那地府可是名义上能和天庭之地相抗衡的所在,其威能由此便可想而知,他们二者堪如那耀天照地的皓日皎月和豆点小光的区别,着实是可笑至极。
吕岩将此间发生种种全都看在了眼里,初时的惊诧早就全都付之于了一笑之间,就像是蟪蛄不知春与秋,夏虫不可以言语冰一般,他又何苦来哉与这些人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