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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昀天还小,不懂南芸风在哭什么,只知道南芸风的哭和自己哭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那时候,佐昀天就暗暗发誓,他再也不要在母亲跟前哭鼻子。
南芸风书信夫子,夫子很快便亲自来接昀天。昀天很听话也很用功,功课和学业在私塾里算得上姣姣。
他年纪虽不比旁人大,天分却远超旁人,夫子也有意认他做自己关门弟子。
某日,昀天闲来无事,就绘上几幅丹青,等回家时供作画老师查看。待它们墨迹干去,便收进自己的放书格子里。
之后边便有人叫昀天去老师书房谈事,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一直藏在暗处,等到昀天离开,就将他柜子里头的作品悉数拿出。
等到昀天回来时,想再为之前的画作添上几笔,结果打开抽屉,抽屉里都是一坨碎纸。
昀天自然知道是哪几个,因为画纸的事情,他们理论了几句,双方互不相让。
佐昀天同他们打了起来,昀天的年纪小,对方人又多,昀天根本打不过。
佐昀天三两下就被制服,几个人架着他,佐昀天虽然被压着,嘴角还是挂着笑容。
为首的一个孩子看着佐昀天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毛。拍拍他嫩滑的小脸,叫他收敛。谁知,昀天他牙口好,一张嘴手背咬出血。
对方家长自然咬讨个说法,南芸风也第一次被请进私塾。第一次进私塾的南芸风有些拘束,不知道自己的手应当放在何处往哪摆才是正确的。
受伤孩子的母亲见到南芸风,嘴角上扬冷笑一声:“原来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狗崽子。”
孩子父亲在一旁拉了拉孩子母亲的衣袖,孩子母亲一手拂开。不理会身旁之人的反应。
南芸风紧了紧自己的手,护着佐昀天。听着夫子将事情的始末大致了解一遍。
受伤孩子的母亲一脸不赔礼道歉就不罢休的态度:“就这么几张破纸,你这下贱东西也敢咬人!”
南芸风淡笑:“下贱?敢问姐姐,何为下贱?偷人画作是下贱?教学之地口出秽语是下贱?”
母亲眼神回避,南芸风看似柔弱的女子,刚进门扭扭捏捏,原以为是个软柿子,原来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
母亲故意转移话题:“你瞧你孩子给我孩子咬的,你的家教就如此?”
南芸风转头看向夫子,给他行了个礼,夫子并不像搭理,碍于昀天,才给她几分薄面。
南芸风继续发问:“夫子觉得,吃饭,说话如何?”
夫子带着几分诧异:“人,不能避五谷。学,不可不说。”
南芸风浅笑:“妾身小儿方才三岁,仅仅张嘴咬牙,就断定我儿过失未免太过武断。一个人与一个人,怎么会如此亲近,将手放进他人嘴里。”
南芸风明晃晃在给佐昀天开罪,至于这胡说八道的本是,那还是多亏了卿箐的提点。
孩子母亲:“你少扯别的,你看……”
南芸风提高音调,打断对方说话:“妾身也很想问问,夫子,求学之人,可有贵贱之分?”
夫子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无。”
南芸风嘴角上扬:“妾身小儿身上的伤可是他们上的手。”
夫子微微皱眉颔首:“是。莫不是老朽没有说清楚?夫人何须再问。”
南芸风继续说:“古人言,读圣贤,尊长爱幼。孔融让梨人人津津乐道,如今夫子私塾教出的人竟欺负小儿年幼,被偷画作,群攻之何解?”
夫子晃了一下,这女子不一般,三两下竟然把担子丢回来。他当初真是小瞧她。
这一回,他也不能坐一旁看也得掺和进来:“学有深浅,知有多少。同样的东西,不同人听了,认知理解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