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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电话又到了家里,难不成真的上门骗到乡下的老人家身上去了。她这么一想,就对墨贤说:“爸,现在的骗子都是用这种办法骗你们老人家的钱的,你们可不要上当受骗。”
“我们知道,所以才找你问个明白。”
“没事的,墨安在我这里,你们不要担心。”
“那好吧,先这样,你们在外面可要事事小心,不要做出让我们担心的事来。”
“我们知道的。”
墨善挂了电话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兮兮得紧,且有大难临头的不好感觉。果然,还没走到车间,接待室的老师傅又老远的叫喊着她回去接电话。这回是母亲莲花的哭叫声:“墨善,你真是安的好姐姐啊,他都被抓到了派出所,你还骗我们他在你那里。他在你那里,那你叫他来听电话。”
“妈,”墨善知道瞒不过去,就也直说了:“妈,不是我要存心骗你,墨安两个月前的确是在我这里的。”
“两个月前?你也记得有两个月了吗?你知道他这两个月是怎么过生活的吗?”
“他不说跟同学一起在开书店吗,上个月我还去他那里看过一次的呀。”
“你看到他的书店了吗?”
“没有,只看了他住的地方。他说书店很远,没带我去,我想他应该不会骗我啊,因为我给了他两个月的工资。”
“你那脑子里除了他用了你的钱,你还能记得他什么?他又去偷人家东西了。”
“他以前也做过这种事?”墨善总以为墨安是跟自己一样自愿退学的,谁也没有告诉过她真相:“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拿钱给他同意他去跟同学一起做生意的。”
“你除了你自己,你还知道什么?家里怎么样了你关心过吗?”
“妈,我不想跟你吵,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直说吧,”墨善不耐烦的口气,明显对母亲莲花有了抵触的情绪。
这抵触的情绪不是一直就有的,根源也不在于那次要她自己借二十块钱去参加考试的事,而是出自‘拿米事件’。
墨善头次离开家跟着小学同学外出打工一个月后,没钱吃饭,老吃同学的又觉得过意不去,就特地搭了服装厂的便车回家,想拿些大米救济一下自己。谁知被母亲莲花看到就念叨开了,不停地嘟囔着别人家的女儿,出去打工多会带钱回家,就你一个墨善,还要回家拿米充饥。还是个上过一中的人,不如人家一字不识的,总会赚到钱交给父母……提及一中,仿佛就是在墨善还未痊愈的伤疤上撒了把盐,自尊心又一次受到了伤害,连米带袋子一股脑儿丢回米缸里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走就是四年。四年间,她辗转换过几份工作,都是工资低下的劳力活。有好的差使或自己中意的工作,也都因为需要高中文化而与她交之失臂。自己过得已是万般的不称心了,还得听莲花这没完没了的抱怨,心里自然极为不爽。她冷冷的回道:“我是没关心过你们,但你们何尝又来关心过我?墨安跟我说的那么好,我怎么知道他连我也骗。”
“他还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
“那我就是故意要让你们担心吗?他是你们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弟弟,他出事,我就不难过不着急吗?我明天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如果那些电话是真的话,我也没有钱能给他保释,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经过几年的打工历练,墨善也没有了之前的锐气,不敢再轻易许诺了。
“没有钱,还有什么好去看的,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钱。有钱在审判之前交点罚金,通融一下,他就能被无罪释放,不会判刑坐牢了。”莲花抽噎着缓和些口气说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难道连这点钱都没有,救不了自己的亲弟弟?”
墨善无语了半响才说:“妈,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我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你说的几个钱够去救他。他究竟犯了什么事?要多少罚金?要判多少年?我都一概不知,不上去亲口问清楚,我怎么知道,他又会不会串通同学一起来骗我们?”
“他再怎么坏,也不会拿坐牢来开家里人的玩笑。”莲花继续在电话那头抽泣着:“他是入户盗窃,被城防派出所拘留,正关押待审。他偷的都是零零碎碎的东西,听说有自行车、影碟机、bb机之类的。在他住的地方还搜到好多邮票、铜钱,总价上了一万多。听村干部说,眼前正在严打紧风时期,上五千就得判一年,上一万就得判两年。如果不提前把他弄回来,等判了刑,就弄不出来了,他一辈子也就完了。”
“妈,你也别太急,你们在家里干着急也没有什么作用,”墨善想到了在市人民医院还有一个蛮有名气的舅舅周连胜,就对莲花说:“我明天去找舅舅,看他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我们明天也想下去他那里问问的。”周莲花这才稍稍安下心来:“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那好,我明天在市车站等你们。”
墨善放下电话后,仍旧还在做梦似的不相信地“扣”着墨安的传呼机,还是上午一样的盲音,已停机。
墨安因入户行窃被关押待审看来已成事实,墨善思前想后,一个晚上没睡安稳。次日一早,请了假,直奔市长途客车站。
等莲花和墨蓉灰头土脸地赶到市长途客车站时,已近午饭时间。墨善问墨蓉:“爸呢?”
不等墨蓉回答,莲花就气急败坏地说:“他哪里会丢下这个他那个大面子来求你舅舅,他是不管墨安死活了的。”
墨蓉扶住莲花说:“不会的了,妈。爸也担心墨安,你看墨安这些衣服,不都是他收拾好让我带来的吗?”
“哼,现在就带衣服来,就是打算他出不来,回不去了的。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亲爸,巴不得他就出不来了的。”莲花浑身打颤,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冻的,脸色铁青,张开乌黑的嘴唇,在地上啐了一口,抹着眼泪继续埋怨:“这小儿子不像是他亲生的,他就管一个大的就够了。”
“走吧,舅舅他们都在饭馆里等着了,”墨善接过墨蓉的包裹,不想再听母亲的啰嗦,关起耳膜,漠然地走在前头带路。